林云鶴冷笑道:“好你個薛景和,居然養了外室和孩子!”
薛景和慌忙來到林云鶴跟前作揖,結巴道:“大……大舅哥,你聽我說……”
林云鶴一揮袖子:“你嘴巴放干凈點兒,誰是你大舅哥?!”
薛景和:“……”
林云鶴憤慨地說:“我妹子是大家閨秀,木頭美人,不如這小娼婦風流。既然這樣,姓薛的,退親吧!”
薛景和額頭的汗珠冒出來了:“大舅哥……不,林兄,不能退親,我心悅林姑娘……”
林云鶴聞見了薛景和身上的脂粉氣,嫌棄地掩住了鼻子,踹了薛景和一腳:“你離我遠些。”
薛景和只得后退兩步。
林云鶴嚷嚷道:“你打聽打聽,滿京城哪個官宦子弟成親前養外室?哪個官宦子弟成親前孩子都會叫爹了?!欺負我們林家是嗎?!”
酒樓里不少人聽見動靜,圍在雅間門口看熱鬧。
春娘見勢,咬了咬嘴唇,上前行禮:“公子,您誤會了,薛公子是可憐我們孤兒寡母……”
林云鶴懶得看春娘,只沖薛景和吵鬧:“你可憐寡婦,你親人家?!你可憐寡婦,你要死在她床上?!你可憐寡婦,你要納她進門?!”
林云鶴越說越生氣,扭頭問眾人:“你們說說,這是可憐寡婦嗎?!”
圍觀的人哄堂大笑。
有人喊:“他可憐寡婦晚上沒人暖床!”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
薛景和的臉羞成了豬肝色!
薛景和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握了握拳頭,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薛景和深深一作揖:“林兄,此事是薛某糊涂。薛某正要打發了這女人。”
春娘愣住了。
林云鶴哼了一聲:“孩子呢?是不是你的種?是你的種,你可別不敢認!”
薛景和心一橫,咬牙道:“孩子不是我的,春娘原是倚紅樓里出來的,我是看這孩子可憐,收成了義子。”
春娘發出一聲悲鳴,發瘋一般沖過來拉扯薛景和:“夫君,你說話要憑良心!你可以不要我,但是,成兒是你的骨肉,你不能狠心不要他!”
薛景和站直身子,扭頭狠狠給了春娘一記耳光,春娘被打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你失心瘋了嗎?!你侍奉過多少人,自己都未必記得清楚!別把這綠帽子往我頭上扣!帶著你的孩子滾!”
林婉棠撥開人群,緩步上前,拿下帷帽,端方地笑道:“你想讓他們滾去哪里?又打算何時讓他們滾回來?!”
薛景和見了林婉棠姣好的容貌,渾身酥軟,怎么舍得丟了這樁親事?他暗自咬牙,賠著笑道:“我找人牙子,遠遠打發了她們。”
說著,他就示意看熱鬧的小二幫忙找人牙子。
林婉棠搖頭:“不可不可,佳人難再得。薛公子還是早日退婚才是正經。”
薛景和擠出幾滴眼淚:“我心悅林姑娘,今后定不負姑娘。”
林婉棠冷笑:“你方才說,心里只有春娘母子,怎么轉眼就忘了?”
林婉棠看向春娘。
春娘原本認為自己美貌無敵,只是出身比不上林婉棠,如今一見,林婉棠要比她美麗嬌艷上十倍不止!
而且,林婉棠那高貴的氣度,她望塵莫及!
柳春娘自慚形穢,越發灰心!
此時,人牙子來了,薛景和得了二十兩銀子,讓人牙子將春娘母子一并帶走了,他語氣中充滿嫌棄,視春娘母子如敝履。
薛景和對著林云鶴兄妹點頭哈腰,林云鶴忍住揍他一頓的沖動,凜然道:“我林家是百年世家,向來體面,斷不能容人欺辱至此。我回去后,不能不將此事稟告家父家母,望賢弟好自為之。”
說完,林云鶴帶著林婉棠拂袖而去。
薛景和灰頭土臉,心煩意亂地驅逐門口看熱鬧的人,然后他將小廝李壯叫過來,吩咐道:“讓人跟著人牙子,找機會再將他們買下來,找地方安置了。”
李壯諂媚道:“早安排好了,公子放心,怎么也不能讓您的骨肉流落在外。”
回府的馬車上,林婉棠心里冰涼一片,恨自己前世眼拙,她幽幽地說:“若薛景和維護春娘,與我退婚,我還能敬他是個情種,可是,他就是這樣自私涼薄狠毒。”
林云鶴捶了捶車壁,憤憤道:“薛景和畜生不如,他兩面三刀,說話跟……跟那啥一樣,我看他不值得妹妹托付終身!”
一回府,林云鶴兄妹就去見了林宏盛和溫氏。
林宏盛聽完,眼神冰冷,眉頭緊鎖,半晌才忍住氣問林婉棠:“你怎么知道薛景和今晚會去迎賓樓?”
第4章 忘了怎么哭
林婉棠低頭回道:“女兒的一個閨中好友去迎賓樓宴飲,偶遇了薛景和與那母子倆。她暗中向小二打聽,才知道薛景和每個月初六都會帶那母子倆去迎賓樓。”
這是假話。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