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武與萬藍馨分別之后,便返回了第二區,他將剩下的半壺酒帶回來送給睡在石屋當中的荀睿。
荀睿天生就是一個酒蟲,一聞到楊武的酒之后,立即清醒過來,相當激動道:“有酒有酒,在哪在哪?”
“荀老,酒在這呢!”楊武對著荀睿搖晃說道。
“好小子,快給老夫嘗嘗!”荀睿一副猴急的模樣說道。
楊武也沒有吊荀睿的胃口,直接將酒壺對著荀睿扔了過去,荀睿手忙腳亂地將酒壺接過,然后埋怨說:“小子你可別糟蹋了這上好的女兒紅,聞其香至少保存了十年以上的年份。”
說完,他便對著酒壺口暢飲了起來,慢上一點都等不行。
荀睿長飲了一口之后,才放了下來陶醉地說道:“天天喝葫蘆酒都快膩死了,偶爾嘗一下其他口味真不錯。”
“荀老喜歡就好了!”楊武應道,頓了一下他又說:“荀老今天我可能就從這里離開,以后可能沒機會再聽您老說教了。”
楊武覺得荀睿應該是一位奇人,哪怕他感應不到對方半點力量之勢,可是憑對方對他的指點,他就覺得對方胸中有實才。
“好好,留在這個鬼地方沒有什么生氣,離開也好,外面的花花世界才讓人懷念!”荀睿應道,接著他又說:“臨別前送你幾個字‘潛龍在淵,遇水躍天’。”
說完,也不等楊武追問,便抬步走出了石屋而去。
楊武細細咀嚼著:“潛龍在淵,遇水躍天,這是在說我現在的情況嗎?”
第二天,突然有一批獄卒從山下趕到山上大喝:“楊武出來。”
楊武沒多想,便從石屋內走了出去,看著來勢洶洶的獄卒問道:“有什么事?”
“跟我們走,獄長要見你!”帶頭的獄卒兇厲道。
楊武沒有多想,他以為是萬天隆要見他,或許有什么事情交待,便隨著這些獄卒而行,只是這些獄卒態度并不好,對他斥喝,并粗手粗腳地推拿。
楊武清楚自己的身份,忍著沒有反抗,也不吭聲,心中涌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難道出了什么變故?”
昨天,他已經與萬藍馨談妥了,今天他應該就可以從山獄當中離去,可是看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
很快,楊武便被押赴到了山獄別院的議事大廳之內。
在議事大廳之內,坐著不少人,有兩個楊武還認得出來,分別是副獄長烈風、第一區區長張雄,他們坐在大廳左右最上首的位置,而上首最中央的位置赫然不是獄長萬天隆,而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這陌生中年人面骨清瘦,雙目凹陷,鼻子似鷹鉤,額頭前凸,頭發高扎,一襲簡單的武服著身,身上掛著一把鬼斧刀,濃濃的煞氣從身上彌漫出來,一眼看去給人就是一種兇人的感覺。
這便是新來的獄長韋典,曾經在戰場之上,割下九九八十一顆蠻將頭顱的悍將。
正是因為韋典的殺戮之氣太重,在夜里做夢,連自己的護衛都直接殺掉,正是如此才被派到這獄場來當獄長,讓他靜心消除戾氣,或許才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本來烈風還有些不滿,可是看到韋典之后,心中那一點不滿趕緊都收了起來,生怕韋典直接對他撥刀相向。
如今圣旨剛下,萬天隆被迫回王城,韋典初上任,便將楊武叫來,讓人覺得耐人尋味。
楊武曾經是子爵身份早已經曝光,他得罪王侯的事情更被人弄得水落石出,想必這位新獄長絕對不是來給楊武撐腰的,只怕是找麻煩的居多。
“跪下!”在楊武背后的獄卒推了一下站著的楊武斥喝道。
楊武不理會那獄卒,仍然如松一般站得挺直,沒有下跪。
“大膽!”獄卒大怒,他又一腳揣下了楊武的膝蓋關節,務必要讓楊武跪下,可是他仍然沒有如愿,楊武站得堅定,完全不受他的力量所影響。
獄卒惱羞成怒,準備動用兵器之際,那坐于中央的新獄長韋典幽幽地開口道:“拖出去斬了!”
誰能夠想到這新來的獄長一開口就是這般兇戾的手段,在場的人都為之變色。
楊武是戴罪之身無疑,可是沒有被判死刑,就不能夠輕易殺之,但這位新獄長似乎沒有任何顧慮。
就在那些獄卒要押楊武斬殺之時,楊武瞇著眼睛開口道:“我不服!”
“服不服是你的,殺不殺是我的事!”韋典根本不與楊武廢話,完全不理會楊武回應。
那些獄卒擒抓著楊武,楊武一臉怒容,可惜無濟于事,除非他現在有能力逃獄,要不然死定了。
幸好張雄沒有袖手旁觀,他站了出來說道:“韋獄長,你這么做于理不合,楊武只是被發配的罪犯,并沒有被處死刑,你這么做壞了規矩可不好。”
“噢,張副獄長要替這犯人說話?”韋典帶著詫異的目光看著張雄道。
“韋獄長初來乍道,獄中的情況可能還不太了解,張雄也只是實話實說。”張雄不卑不亢道。
當年,萬天隆對張雄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