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釋懷地笑著:“我們回家吧。”
“好。”
第70章 又一宵
入冬后,那位陰晴不定的新帝竟一反常態(tài),常在朝堂上表現(xiàn)出對霍玄鈺贊賞,不僅升了他的官職,還賜了許多奢靡的物件下來。不光如此,當初他帶進京的這一批人也都或升或賞,留在身邊的只剩秦寧和趙石頭二人。
一時之間霍府成為了當朝炙手可熱的新貴,前來巴結的人更如蚊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事務驟然變多,縱使是秦寧都無法招架。有些舊派貴族的往來,霍玄鈺只能親自出馬。除去這些,他還要去處理皇帝下達的一道道指令。
外人看來,霍玄鈺現(xiàn)在備受皇帝的賞識,實際上指派給他的,都是一些費力不討好,得罪人的差事。
霍玄鈺忙的不可開交,一連好幾天都不知所蹤。
白辰這邊倒是清閑,他正糾結地抱著自己的尾巴,原本蓬松順滑的尾巴尖禿了一小塊,那里涼颼颼的,白辰心疼地直吹氣。
既然答應了霍玄鈺要給他做一個單獨的狐貍毛領,那就要做到最好,只不過……嘶,拔毛的過程有些漫長。
冬天真的很冷,他一邊哈氣,一邊將收集好的狐貍毛團成毛領的形狀。
最近他總是在等待,等待那扇門開,等待霍玄鈺的歸來。
啟陽仙人的故事點醒了他,上冠作為霍玄鈺多這一世,只有短短幾十年而已。也就是說錯過這幾十年,當戰(zhàn)神重歸時,他就再也沒有靠近他的機會了。
鼻尖落了冰冰涼涼的東西,白辰抬頭,大片的雪花飄落,原來是下雪了。
他抱著毛團想要回屋,不巧身后的門開了,霍玄鈺匆匆而來,肩上的雪花還沒來得及抖落。
“出什么事了?”
白辰瞧他神色凝重,猜想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今晨,盛年被發(fā)現(xiàn)死在家中,和他的母親一起。”
兩人對視,盛年一死,說明林陌的續(xù)命術已然失效,這世上關于巫祝族的痕跡又消失了一個。
“大理寺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看到現(xiàn)場。”
盛家是小門小戶,盛年這一支只剩他與寡母。住的偏,鄰里之間也沒什么往來。還是做完有人喝醉了酒,誤打誤撞走錯了門,這才發(fā)現(xiàn)死狀凄慘的盛家母子。
霍玄鈺和白辰同乘一匹馬,快馬加鞭很快趕到了盛家門口。
奇怪的是,四下并無官兵,但門口的封條已經被撕開了。門半敞著,可以看到身著官服的人在地上摸索。
“你們來了?”
那人沒回頭,似乎對他們的到來并不意外。
白辰歪頭,心想著這人好生眼熟。
“大理寺遠在城南,謝大人還有這樣的本領,片刻就能瞬移到案發(fā)現(xiàn)場。”霍玄鈺挑眉,道破了他的身份。
“冬日糧油短缺,常有盜竊之事發(fā)生,我來這里不過是例行公事,碰巧聽聞有兇案發(fā)生,就順路進來看了看。”
面對霍玄鈺的懷疑,謝觀坦蕩地解釋道。他將尸體上白布蓋好,身體頓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來了什么。
“你們要看嗎?”
霍玄鈺沒回答,直接將白布撩開一角,這一看,倒是讓人大吃一驚。
白辰蹲下,努力辨別著屬于盛年的特征。
“他……是盛年嗎?”
死者兩位,但可以稱得上尸體的只有一具,剩下的是一具白骨,白骨身著青年男子的衣物,手腕處有一根長布條。
謝觀開始查看家具擺設,他還不忘回白辰的話。
“我來時詢問過死者的身高樣貌,就骨骼來說,這是盛年不假。”
老婦的尸體相比之下就尋常許多,只不過脖頸出有很明顯的勒痕,從地上的灰土和帶血指痕來看,她應當是被人用繩索勒死,死前猛烈地掙扎過。
可這還是說不通啊。
人化作白骨起碼要半年以上,如果盛年先故去,他的母親怎么會選擇與之共處一室而去不下葬。
盛年的白骨上,那根布條又如何解釋。
“大理寺的人應該快到了,二位確定還要在這里嗎?”謝觀好意提醒。
霍玄鈺蹙眉:“謝大人好像早就料到我們會來。”
謝觀輕笑,出身士族的底蘊,以及從容不迫的風范擋都擋不住。
“我說過,我常來這里巡查,因此我能注意到霍府派來這里盯梢的人。霍兄敢質問我這位大理寺少卿,想必一定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問心無愧。難道不打算向我說明一下,你為什么要專門派人盯著盛年?”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白辰幾乎能看見兩人眼光交接迸出的火光,可以說是針鋒相對,誰都不肯往后退一步。
“那個……我有重要的話想說。”
白辰夾在中間,頂著壓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會不會盛年的死,和之前提過的失魂癥有關。”
大理寺的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