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陛下,當真是神速!”
“哎,聞識,你來的最久,關于昨天的震動你怎么看?”
聞識笑瞇瞇地說著廢話:“用眼睛看。”
“……”
又過了一會,這群人沒能等到九華,等來了一陣轟鳴聲。
“咚——”
“咔。”
他們親眼看到,原本在乾元殿矗立的水晶柱,從他們的頭頂上呼嘯而過。
“是我眼花了吧……”
“是的吧。”
“我想也是。”
不少人揉了揉眼,再次看向乾元殿。
“咻——”
又是一根水晶柱飛過。
“……”
眾人沉默了。
此時的九華姍姍來遲,他華貴的眉眼里具是不解:“都聚在這里做什么。”
他的身側是兩個浮動的琉璃窗框,看上去剛剛從墻上拆下來。
這番畫面比昨天半夜的震動還匪夷所思。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發一言,唯獨聞識心平氣和,率先站出來回道。
“天帝陛下,他們是為昨日地動而來。”
眾人齊刷刷看向他,聞識不愧是云外天上學識最淵博的仙人,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如此處變不驚的心境他們怕是再修煉個千年也無法達到。
面對莫名投來的贊賞目光,聞識心道真是少見多怪,你們對這位真神的破壞力一無所知,他早些年的時候比現在野多了,沒事就拿孽物的脊椎骨抽著玩。
至今乾元殿的地基里還埋著不少上古孽物的殘渣。
也就是現在四海升平,八方寧靖。九華那身開天辟地的本領無處可用,漸漸被時間磋磨得穩重了些。
“哦,我還以為你們是有什么大事要說,地動的原因不是顯而易見嗎?”九華一個手勢,琉璃窗框瞬間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不知何時開辟出來的空地上。
水晶方柱,云眠毯,白瓷魚缸,以及各種各樣巧奪天工的大件。
他見眾人依然一頭霧水,不爽地解釋道:“我在改建乾元殿,動靜有些大。你們沒事就散了,別擋著我扔東西。”
“哈哈……原來如此……”
有人尷尬地笑了兩聲,還想再附和兩句,不曾想九華一點機會都沒給他們,轉眼又消失不見。
只能遠遠地聽見殿內一陣噼里啪啦東西倒塌的聲音。
誰能想到,昨晚這么大動靜是因為九華天帝在大興土木。
大伙互相看看,很快達成了共識。
天帝陛下境界超前,豈是我等庸俗之輩可以參透的。
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大家三三兩兩的散了。聞識走時多看了乾元殿一眼,他心中仍然覺得不妥。
非要他說,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只能說更偏向一種直覺。他隱隱覺得,昨天的震動更像是不詳的預兆。
他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跟著同僚一起走了。
算了吧,他一個小仙在瞎想些什么。
那可是九華,這世上不存在他做不到的事。
殿外終于安靜,殿內的破壞性拆除也停了下來。
九華默然看著一片狼藉的乾元殿,心中隱隱抽痛。水晶磚,琉璃窗……數不清的上古孤品統統散落一地。等某人回來,他可要好好地算這筆賬。
現在有別的事情讓他煩心。
大殿的中央,水源涌動之處,泉眼噴出的水流越一人高,形成一朵晶瑩剔透的花。花形細長優雅,簇擁著中間的圓形花芯。
九華煩躁地揮手,透明的球體里轉換出另一種景象。
黑色的土壤夾著猩紅,天空是與土地一樣的黑。這片天地之中,唯一的光源是血肉混雜在一起,所發出異樣的紅色。
滔天的魔氣幻化出不同的人臉,拖著黑灰的尾,四處飄蕩嘶吼。怨恨,憤怒,絕望……這片土地上孕育這足以重創現存法則的極惡之力。
極淵,罪人流放之地,魔氣禁錮之地,龍神衡安……殞滅之地。
若說這世上有什么事是他九華辦不到的,那便只有一件。
他無法根除魔氣。
衡安故去之后,凈化之力隨著他的身形一齊消失。
此后殘余的魔氣只做驅除卻無法根除,于是極淵便誕生了,鎖著上古時代殘余的魔障至今。
而現在,就快要抵擋不住了,頻繁的地動就是最好的佐證。
九華伸手,找到靠近極淵的那一條水脈,對著手腕就是一劃。殷紅的血液如一條條急動的蛇,爭先恐后地融入水脈。
很快,水球里的畫面多出來一縷金色,將飄揚的魔氣鎮壓回極淵深處。
“若無極凈之力,可用血肉相抵。”
“消耗太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冒險的法子我可不敢用。”
“有我在哪用得著你們去面對魔氣。”
九華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