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招呼后,他坐回位置上沒說話,桌子上靜悄悄的,于是戴哈珀撿起了任務。
“我邀請您來,是為了解決我女兒上學的問題。”戴哈珀將他的女兒從椅子上撈了起來,女孩帶著青澀的嬌羞,緩緩向他們行禮。
戈爾溫注意到,羅蘭訶一直在看表。
三次手表,一次時鐘。
戴哈珀講了很多,不愧是珠寶商人,口才不是一般的好。
羅蘭訶卻自顧自地點煙,抽了一口才說:“報考瓦圣保昂有兩種途徑,為什么不讓你女兒試試另一種?”
戴哈珀擦了擦汗,解釋道:“我女兒生病了,沒能趕上考試時間,她的年齡也不允許她再等一年,于是就想要碰碰運氣。”
就在這時門響了,有個司機模樣的人進來,俯身在羅蘭訶耳邊了句什么,后者自然的站了起來,留下了一句“我覺得你女兒應該沒有這樣的運氣。”就離開了。
外貌變了,毒舌的功底也沒落下,戈爾溫在心里默默咂舌,拿翡翠的事應該也沒著落了。
戴哈珀的臉色也不好看,剛才和事佬的模樣也煙消云散。
他的女兒掩面落淚:“怎么辦爸爸,怎么這樣還是不行?”
戴哈珀嘆了兩口氣,先對戈爾溫說:“抱歉麻煩您了,我想我還是找些別的方法吧。”
這句話變相的將戈爾溫拒絕,戈爾溫裝作惋惜地說:“沒事,我也沒想到校長這么油鹽不進。”
分別后,戈爾溫沒著急離開,他先回了酒店,準備第二天去辦自己的事。
瑞涅福利院是加州最大的福利院,他們救助的對象不僅限于兒童,受傷的流浪動物也包含在名單之內。
艾梅知道戈爾溫要來,早早的就在福利院門口等,她身后還站著一群不睡覺的小跟屁蟲。
拉姆手里牽著新來的小妹妹克里斯,后者還睡眼惺忪地問:“你們說的那個戈爾溫叔叔是誰啊?怎么連覺都不睡了?”
拉姆認真的回答她:“那是個很厲害的人,上次我的玩具車摔壞了,他一下子就修好了!”
“還有我的布娃娃!”又有個小女孩將手里的布娃娃舉了起來:“他還縫好了拉姆的撕開的褲子。”
拉姆臉一紅,大聲反駁道:“莉莉絲,別總提那件事!”
孩子們嘰嘰喳喳起來。
稍微大一點的奇努,蹲在克里斯面前說:“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他收留了所有無家可歸的我們。”
克里斯踮著腳探頭,朝街口張望,她也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叔叔。
街口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孩子們激動起來,等走近了,才發(fā)現不是自己等的那個人。
那人先是和艾梅交談了一陣,然后才進入了福利院
“他不是戈爾溫嗎?”克里斯疑惑地看著失落的人群:“那他是誰?”
拉姆將頭埋了起來,:“聽艾梅院長說好像叫羅蘭什么的,是福利院里的義工……喂,你擋著我點!被他看見了又該嘲笑我上次尿床的事了。”
孩子們期待的戈爾溫叔叔罕見的睡過了頭,在巴頓鏡子每天都會叫他起床,以至于戈爾溫喪失了定鬧鐘的習慣。
等他收拾好到福利院都快中午了,孩子們正在上課,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除草機在“嗡嗡”作響。
戈爾溫瞥到草坪上忙碌的背影,腳步一頓,問旁邊的艾梅:“那是誰?”
艾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新來的義工,每周的這個時候都會來,奇怪的是他不怎么和小朋友們一起玩,只是埋頭干活。”
“哎。”
有人擋住了面前的光,羅蘭訶抬起頭,看清來人才說:“好久不見。”
“……昨天才見過。”
兩人來到天臺,羅蘭訶遞了一支煙,但被戈爾溫拒絕了,于是他徑直點燃了自己手里的,還不忘開口嗆道:“怎么了?你家里的結石不讓抽?”
戈爾溫思考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在形容鏡子,太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還令他有些恍惚。
“不是,我自己戒了。”
因為抽煙會減少壽命。
羅蘭訶斜了他一眼,半晌才說:“真好。”
戈爾溫也弄不明白好在哪里。
“戴哈珀的女兒是怎么回事?”
羅蘭訶笑了:“怎么,你終于發(fā)現不對勁了?”
其實也是無意間,直到戈爾溫見到戴哈珀的女兒才意識到事情有問題。
他女兒的設計稿線條十分流暢,按理來說,這樣的線條需要大量的練習,但她的手指上并沒有胼胝【1】。
“她的設計稿不是自己的?”戈爾溫問。
“嗯,是一個家庭并不富裕的高中生。”
戈爾溫沒接話,四周突然安靜,煙蒂燃燒產生“滋滋”聲。
突然,戈爾溫笑了起來:“在這個位置待久了,被騙的幾率也提高了不少。”
羅蘭訶彈了彈煙灰:“是啊,我還差點以為你被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