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了快十分鐘,屋里面沒有一點動靜。
米安無奈地放下手:“怎么回事?我記得學校的登記表上寫的就是這里。”
他邊說邊琢磨著門上掉了一半的紅紙,上面似乎還寫著個字,但這種東方的文字他看不懂。
“這看起來好像沒有人住。”海耶尼墊著腳去看門口的電箱:“這家這個月并沒有買電。”
無奈之下,米安只好敲響隔壁的房門。
鄰居是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女人,她上下打量著他們的校服,才開口說:“你說劉蘭那一家嗎?他們搬走了,具體去哪了我也不清楚。”
女人看著弱不經風,說起八卦來眼睛卻炯炯有神:“哎你們是不知道,前幾天有個男人,晚上順著管道爬上來想要行兇,讓劉蘭家的兒子推下去摔死了,哦,我的上帝啊,那個男人腰間還別了這么長一把刀!”
海耶尼看著她瞎比劃的手指,心想,這歹徒不會是蛋糕房里切面包的師傅吧。
他們向女鄰居道謝后就走出了樓道。
米安打電話過去詢問戈爾溫的意見,當對方得知羅蘭訶已經搬走,電話里長久的沉默后,只余下嘆息。
第56章 純白的文藝復興
戈爾溫將時裝一件一件疊起來,鏡子從他手里接過,小心翼翼地裝進箱子。
這樣多多少少會有損傷,但沒辦法,戈爾溫不能將它們掛在運衣架上徒步五千公里。
他本以為侖比利會租個場館,沒想到后者直接包下了一整座小島。
這個叫華婆的小島離城市并不遠,島上是大片大片的椰樹群,除開參加秀場的人,還有許多旅行家在這里歇腳。
戈爾溫望著島上忙忙碌碌搭建場地的工人,臉上難掩羨慕地問:“你家在墨爾本到底是什么職位?”
“就是做金融和慈善的。”侖比利還在擺弄手里的攝影機,這攝影機不值錢,兩百美金一個,但這個少爺似乎不會用,剛還問他畫面為什么是黑的。
戈爾溫無奈地伸手將鏡頭蓋掰了下來,侖比利立刻覺得視線豁然開朗。
“好了少爺,你自己在這玩吧。”戈爾溫把蓋子丟給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栢鈺和吉蓮娜他們在后臺做準備,米安的同學則在戈爾溫一進去就將視線牢牢黏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一大塊肥肉。
戈爾溫被看的毛骨悚然,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們怎么……”
米安立刻沖上來勾住他脖子,奈何戈爾溫比他還高點,米安沒面子地踮著腳,把他帶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學長,我想拜托你件事。”
“……你說。”
“結束后……可以給我們一人簽一個證書嗎?”米安越說越不自信,聲音也逐漸變低:“我說會有學分,他們才同意來試試。”
戈爾溫好笑地問:“那你覺得證書上應該寫什么呢?”
“就寫,瓦圣保昂的學生,積極參加秀場演出……”米安扳著手指,翻來覆去也沒說出什么有效內容。
戈爾溫看著他為難的樣子,終于忍不住說:“好了,我會的,放心吧。”
他的手剛落在自己頭上,米安就感覺到身后一陣寒氣。
奈奇婭剛入場就在四處張望,終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還沒等她上前搭話,就眼睜睜地看著鏡子從米安和戈爾溫中間擠了進去。
“先生,你們在聊什么?”鏡子問。
戈爾溫瞥了眼米安,后者朝他擠眉弄眼,拜托他不要說出去。
“沒什么。”戈爾溫說:“只是幫助了一個迷路的小朋友。”
“小朋友”聽后,剛松了一口氣,然后……他看見鏡子瞪了他一眼。
啊?米安揉了揉眼睛,等再看過去時,鏡子已經在微笑著沖他揮手告別了。
在他們身后,海耶尼將胳膊搭在奈奇婭肩膀上:“傻站著干什么?你找的人不是在那嗎?”
奈奇婭沒回答,她依舊站在原地,望著戈爾溫和鏡子離開的方向,突然感嘆了一句:“他們真是相配。”
她也看過戈爾溫古怪的設計稿,純白色的,只有線條,像是速寫線描,但是線描終究沒有線面結合給人的視覺沖擊力大,所以她當時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可取之處。
但今天看到鏡子和戈爾溫站在一起時,她突然就明白了。
兩個相吸的靈魂不斷靠近,最終變成對方的模樣。
“你怎么了?”海耶尼手忙腳亂地扶著奈奇婭,后者笑得直不起腰,引來不少同學的眼光。
奈奇婭是學校里有名的乖乖女,言行舉止都受過良好的教導,還從沒見過她在公共場所如此失態過。
“抱歉……”奈奇婭用手指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只是覺得今晚的秀場會很有意思,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天色漸漸昏暗,海面上出現星星點點的燈光。
沙灘上站著兩個人,栢鈺搓著胳膊問:“為什么戈爾溫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