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十六號小隊,南城巡街!”傳令官高喝一聲,便有一支披堅執銳的士兵,從大堂經過,前往目的地。
“陳虎,老子已經四五天沒有任何任務了,到底怎么回事!?”萬仁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質問道。
陳虎一臉為難:“萬統領,到底怎么回事您自己不知道嗎,就別為難我們這些小人物了。”
萬仁冷哼一聲,眼神閃爍間,又坐了下去。
“這不是李昊的跟班嗎,怎么會在咱們峻法司?”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另一側走來神色陰柔的中年人,面白無須,聲音尖銳,眸子狹長。
萬仁臉色難看,從喉嚨中擠出幾個字:“老鴨子……陰磊”
聽到這個稱呼,陰磊的神色頓時一變,冷聲道:“萬仁,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萬仁臉色鐵青:“陰磊,你找死!”
“哼……”陰磊嗤笑:“你也就會逞逞嘴上功夫,堂堂一名靖衛司都統,天天像狗一樣跟在夜衛都統身后。”
“結果呢,還不是要在靖衛司當差,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靖衛司的人,不是夜衛的人。”
“還敢對趙大人不敬?活膩歪了!”
萬仁死死的盯著陰磊,四周聚攏了不少靖衛司將領,更是傳來低聲討論的聲音。
“這是怎么了,萬都統怎么和陰都統吵起來了?”
“你是剛回來吧,聽說前段時間萬都統和趙副司首起了沖突。”
“啊?萬都統這么勇嗎?”
“據說趙副司首的一位侄兒,是峻法司的執官,好像開了處叫聚寶坊的地方。”
“前段時間,萬都統的兒子欠了那賭坊不少錢,不過卻被那位李統領給勾了。”
“我好像知道這件事,萬都統的兒子不是被陷害的嗎?”
“是啊,這本是件小事,不過前幾日在珍饈坊,趙副司首和他的侄兒在吃飯,剛好和萬都統碰上了。”
“……也不知道趙副司首到底怎么想的,非得再讓萬都統向他侄兒就這件事賠禮道歉。”
“怪不得,此事揭過也就揭過了,萬都統畢竟死了兒子,現在還要向別人道歉,肯定忍不了。”
眾人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的大概脈絡還原,卻又有人補充道:“此事可沒這么簡單。”
“都知道我們這位萬都統和聲名鵲起的李統領關系不錯,打狗……咳咳……”那人說了一半,感覺不太妥當,干咳兩聲,又換了個說法: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件小事本沒必要再度提起。”
“趙副司首的侄兒名為趙南峰,他的頂頭上司,就是峻法司副司首——楊廷皓。”
“坊間傳聞他和明安皇子走的頗近,淮大人神秘失蹤,聽說峻法司司首之位要進行更迭。”
明安皇子,峻法司司首。
這都是涉及了了不得的事情,眾人聞言神色微變,頓時明白了其中原因。
今時不同往日,楊廷安攀上了明安皇子,背后有了大靠山。
趙副司首肯定不會因為這件事專門找上萬仁。
但恰好碰上了,他不介意在這位侄兒面前顯露一下威嚴,同時討好一下那位楊廷安。
甚至也想攀附這位皇子殿下!
“陰磊,你莫要欺人太甚!”萬仁擠出這句話,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心中也有很多無奈,但還處在靖衛司這個體系之中,就要遵守靖衛司的規矩。
就算是李昊,也不能插手靖衛司內部的事情。
這件事,只能他自己處理。
“欺人太甚?我偏要欺你!”陰磊咄咄逼人,冷笑道:“或許我要提醒你一句,趙南峰大人也好人婦,聽聞萬夫人姿色不錯,反正都送過李昊了,不如再……”
“陰磊!”萬仁瞳孔遍布血絲,怒吼一聲,已然忍無可忍,腳下石板龜裂。
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出,只聽砰的一聲,陰磊倒飛而出,撞在大堂的墻壁之上。
整個人深深的嵌入了其中,口吐鮮血,他并沒有任何阻擋,眼神之中泛著冷光,嘴角卻微微翹起。
“唉呀,失策啊,萬都統怎么就沒忍住呢!”
“這可是在司中,怎么能隨意動手呢,這下落了話柄,趙副司首可有方法整治他了!”
眾人悚然一驚,而后嘆道。
不過他們也能理解,陰磊此人的口舌之利,在靖衛司中本就遠近聞名,平日里也沒人愿意招惹他。
今日辱及萬仁妻子,萬仁怎么可能再忍的下去。
“你們這群酒囊飯袋看什么呢,有人在靖衛司中大打出手,還不快將此人拿下!”陰磊呵斥,他受的傷是實打實的,否則也無法拿捏萬仁。
萬仁攥緊拳頭,眼神像是要擇人而噬,四周靖衛司的一些將領,面面相覷,緩緩踱步而來。
他們也很無奈,但也沒辦法。
“萬都統,請您不要讓我們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