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空間四周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充斥,像是一條條血色鎖鏈般,覆蓋了整個秘境。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宗門大喝,內心焦躁不安。
“有鎖天大陣的影子,這符文應該是封鎖整個秘境空間用的。”有陣法大師神色憂慮。
“還有人敢在這里鬧事!?”
“……”
眾人討論著,卻又同時把目光,看向天穹上的玉亭。
鎮北王和巡查使神色依舊淡然,林將軍的身影恍然出手,沉聲道:“秘境已經被徹底封鎖了,暫時無法離開。”
“如果強行破開,很容易陷入虛空亂流之中,不知被甩到什么地方。”
鎮北王點點頭,眼神沉靜,像是一汪深潭,似乎并不吃驚:“我們等了他們這么久,終于動手了。”
馮旭初輕笑:“這一切似乎都在王爺的預料之中,看起來您勝券在握,這是一件好事啊。”
“不……”鎮北王搖頭:“的確在預料之中,勝券卻并不在握,是不是好事也猶未可知。”
“賭就會有風險,再自信也無法杜絕這一點。”
馮旭初看著他,收斂了笑意,淡漠道:“那王爺最好祈禱自己能賭贏吧,否則……妖魔不殺你,大夏也要殺了你。”
林將軍忍不住道:“王爺也都是為了大夏。”
“誰又不是呢?”馮旭初反問,讓林將軍凝噎。
……
“這難道也在鎮北王的算計里嗎?”杜雪有些焦躁:“不行,我們必須去傳道法殿看看,那里是鎮北城的一個重要節點。”
“去送死?”李昊瞥了他一眼。
如果對方的目標真的是傳道法殿,那地方現在恐怕已經危險重重。
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人,主要目標是整個鎮北城。
而他這個小人物,應該只是支線任務。
但如果他跑到那群人面前,恐怕對方也不介意順手將他做掉。
杜雪顯得十分憂慮:“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紀司林真的成功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所以要確定鎮北王是不是早有打算,或者說天啟學宮有沒有準備,只需要去一個地方就行了。”李昊眸光幽幽。
“什么地方。”
“天啟學宮的庫房……”李昊看向杜雪:“你應該知道在什么地方吧?”
“庫房?”杜雪神色一愣,而后眸綻異彩:“是啊,如果天啟學宮早有準備,一定不會浪費大量資源留在庫房中。”
李昊頷首,心中卻在盤算,鎮北王整天一幅大佬的樣子,應該不會失手吧。
但也不好說,他是大佬,人家也是大佬……還是先確保自己的性命無憂再說吧。
在杜雪的引領下,兩人當即前往了庫房所在之地。
另一側,一座懸浮在虛空中的恢宏道殿前,血色樹影盤繞,幾乎覆蓋了整座道殿。
有幾道黑影各自憑立一方,雙眸冷寂,靜靜的盯著中央的大殿。
大殿四周,有許多閃爍著光輝的陣紋,現在卻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要熄滅一般。
殿中,李清溪神色蒼白,身旁幾名老師臉色凝重:“到底發生了何事,這群人竟敢進攻天啟學宮。”
“不知道,不過有丘先生呢,還有鎮北王,他們可都在學宮中,一定不會出事的。”
“沒錯……沒錯……”眾人附和,像是在給予自己足夠的信心。
……
“道兄,嘗嘗我的千年紫鱗樹葉茶?”丘先生撫須,臉上依舊笑呵呵的,好像完全不知道天啟學宮外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對面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個人。
黑袍下伸出一只覆滿鱗片的噗掌,端起了茶杯,送入兜帽之中。
片刻后,才傳出喑啞的聲音:“好茶。”
“獅嶺上,沒有這么好的茶葉吧?”丘先生又問,心中卻在鄙夷,野豬沒吃過細糠,真能裝。
“是啊……”對方回應:“獅嶺上什么都沒有,所以什么都要搶,什么都要爭……”
“云青,還是風陽?”丘先生忽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老師就沒考慮過我嗎?”陰影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緩步走來。
此人穿著白袍,看起來豐神如玉,臉上掛著著的笑容與丘先生竟有七分相似。
“鶴呂?”丘先生臉上的笑容終于淡了幾分:“竟是你……”
“王爺說的果然沒錯,不掀開這塊石磚,永遠不知道到底底下藏著多少靈蚓。”
“你是什么時候成為獅嶺的人?”
“什么時候?”鶴呂笑了:“難道老師沒想過,從一開始,我就是嗎?”
“你入學宮之時,不過十歲,現在已經三百年余……”丘先生聲音變的有些沉悶。
“是啊,埋的夠深吧……”鶴呂輕嘆:“八年前的妖魔之亂我都沒動,甚至斬殺了不少妖魔,功績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