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我們都已經(jīng)頒發(fā)天啟令,以證明他們結束了在學宮中的修行生涯。”
“一百三十人,比往年要少很多啊。”丘先生皺眉道。
“是啊,這一屆苗子不太行,八年前,正是妖魔之亂時,獅嶺妖魔肆虐,導致不少幼童身死。”其中一名中年人哀嘆道。
丘先生也悵然道:“妖魔之亂……”
“罷了,責令那些老師每個人再選兩名弟子。”
“這一百三十人已經(jīng)是盡力挑選了,剩下的那些弟子恐怕大部分都無望洞天。”另一名中間人為難道。
丘先生呵斥:“讓你們挑選,你們就挑,我天啟學宮難道連六十四名弟子都供養(yǎng)不了嗎?”
“明白了……”他們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一眼,最終才答應下來。
而后,又有一人神色遲疑,隱晦的掃了一眼李昊。
李昊當即有所察覺,頓時道:“丘先生,我在此地待的有些悶,想出去透透氣。”
丘先生讓李昊坐下,又不悅道:“我都已經(jīng)說了,李統(tǒng)領是自己人,還有什么是不好當著他面說的?”
那人這才開口:“是關于優(yōu)秀仙者的評選,我們這有兩個人候選者。”
“其一名為——王蓉,此人乃蛻凡境巔峰,修行勤懇。”
“其二名為——李清溪,此人是蛻凡高境,資質(zhì)頗為不俗,為人乖巧懂事,見不平之事喜愛相助,在學宮弟子中,風評極佳。”
李清溪?
李昊恍然出神,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感覺有些熟悉,隨后便想了起來,好像是當日城門前幫他怒懟守衛(wèi)的一個少女。
丘先生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李昊,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異樣的神色,卻并沒有詢問,只是道:“王蓉只有修行勤懇一個評價嗎?”
“是的……”那人苦笑:“問題就在這里,這王蓉乃北城王司徒之女,每年向?qū)W宮提供大量低廉但優(yōu)質(zhì)的丹藥。”
“丹鼎坊的人?”丘先生皺眉:“她又為何去爭奪優(yōu)秀仙者,獎勵的那點資源她,恐怕看不上吧。”
“據(jù)說是意氣之爭,她們兩人有些摩擦。”
他小心翼翼道:“此女曾揚言,她要是拿不到這個稱號,便讓其父斷了和學宮的合作。”
“王司徒的丹鼎坊遍布北境,學宮每年消耗的丹藥,對他而言本就是不賺錢的生意。”
“或許,真會借這個由頭,停止合作。”
丘先生神色微沉,忽然輕嘆道:“我這學宮之長的位置,難做啊,李統(tǒng)領,你看此事……該如何?”
李昊瞥了他一眼,詫異道:“此事乃學宮內(nèi)務,我卻是不好插言。”
這老狐貍還真會拉墊背的。
李昊要真說出選李清溪,要不了多久,他的話就會被傳出去,從而為天啟學宮分擔可能存在的“撤資”行為。
至少,丘先生是有了借口應對學宮內(nèi)的詰責。
“況且,這么重要的稱號,怎么能由我來決定。”李昊搖搖頭。
“那如果李統(tǒng)領是我呢,該怎么選?”丘先生笑呵呵道:“只是設想一下,不用顧忌什么。”
“唔……”李昊沉吟片刻,才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選……”
“王蓉。”
丘先生神色一滯,有些意外的問道:“為何?”
李昊輕嘆一聲:“在其位謀其職,雖然按道理來說,應該選那位李清溪,她風評不錯,出身卑微,應該是眾多學宮弟子的榜樣。”
“選她的話,學宮弟子服氣。”
“但是……”李昊話音一轉(zhuǎn):“那些學宮弟子不明白,在其位謀其職,您看的是整個大局,而不是一人的得失。”
“失去一個強有力的丹藥提供者,或許學宮弟子們就沒有丹藥服食,修行勢必要一落千丈。”
“李清溪只是理想,王蓉才是現(xiàn)實的選擇。”
說到這里李昊再嘆:“即便這樣,可能會引起學宮弟子們的不服,嘩變,甚至引發(fā)武力沖突。”
“或許他們會認為,北境圣地,天啟學宮也墮落了,也臣服于權貴腳下,但只有少數(shù)人才明白,您身上到底擔著多重的擔子。”
話音落下,那幾個中年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昊。
這樣也行!?
丘先生嘴角微抽,一陣無語,不由得道:“李統(tǒng)領明哲保身至此,也是難尋。”
李昊這一番言語看似在為王蓉說話,但在場的哪一個不是聰明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反其道而行之,暗戳戳罵天啟學宮。
李昊一臉迷茫:“什么明哲保身”
丘先生一陣搖頭,而后肅然道:“我天啟學宮難道離了丹鼎坊便沒丹藥吃了?他不提供,我們便換!”
“作為天啟學宮的丹藥供應商,丹鼎坊也借著這個名頭,擴張了不少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