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不太了解李昊此人,都是些道聽途說,萬一真的心狠手辣,對凌青下手了呢?
他剛要開口附和,便聽外面?zhèn)鱽硪坏捞撊醯穆曇簦骸皸畈銓ξ业膿?dān)憂倒是情真意切啊!”
眾人神色各異,不由得把目光看向外面,一道身影緩緩走來,步履還有些踉踉蹌蹌。
“凌師兄!”坐在末首的一人當(dāng)即起身,神色頗為激動,急忙上前扶住凌青,臉色卻又劇變,駭然道:“師兄,……你的修為!?”
“鑄靈!?”方長老驀然起身,須發(fā)狂舞,周身氣息如同驚濤駭浪般涌動:“你的修為怎么衰退至此!?”
“誰干的!?”
他徹底變色,他們才剛來到鎮(zhèn)北城,被寄予厚望的凌青居然變成了鑄靈境?
直接倒退了兩個大境界,數(shù)年的苦修功夫付之東流。
蔣臣在外和李昊對了個眼神,微微點頭。
伍司首瞥了眼還在品嘗靈茶的李昊,不著聲色的搖搖頭。
此事,沒這么簡單,真要是李昊折磨的,此人還能自如行動?
不過,他的注意力卻又放在方長老身上,避免此人怒急直接對李昊出手。
“李昊!”
方長老關(guān)心則亂,甚至來不及多想。
僅僅是口舌之中便將凌青折磨至此!?
他接下來的話還沒出口,便聽凌青喝道:“方長老,不是他!”
方長老涌動的氣息一滯,驚疑不定的看向凌青,對方虛弱至極,神色萎靡,瞳孔中滿是血絲。
李昊這才開口,輕笑:“凌兄,你剛剛恢復(fù),身體還很虛弱,坐下再說吧。”
此言一出,更讓場中諸人神色一驚。
他們兩個不應(yīng)該是仇敵嗎?
怎么說話這么溫和?
更讓他們吃驚的還在后面,只聽凌青肅然拱手道:“多謝李兄,此事……是我給李兄帶來的麻煩,若非李兄救命,我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身死道消。”
方長老看看凌青,又看看李昊,徹底迷茫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伍司首眸光閃爍,道:“看起來,這件事之中有我們不知道的隱秘,方長老且坐下吧,慢慢聽著。”
凌青深吸一口氣,冷冽的眼神看向楊博。
而楊博在凌青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就跌坐在了椅子上,雙目失神,呢喃自語。
怎么會這樣?
凌青怎么會沒死!?
雖然跌落了兩個大境界,可還是沒死!
這和他們計劃中的不太一樣啊!
“楊師弟,我讓你仔細(xì)打探李兄的情況,可紀(jì)淵這么重要的人,你怎么提都沒和我提過。”凌青神色冷漠,眼神之中滿是殺機(jī)。
他可是跌落了兩個大境界,雖然重修上去速度會很快,但也至少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他這黃金年齡的一兩年可不容浪費。
如何能讓他不對楊博憤怒。
蔣臣悄咪咪的湊了過來,用秘法傳音道:“我騙他說之所以跌落兩個大境界,是救他一命的必要手段,并非說是為了提前喚醒他。”
李昊微微頷首,蔣臣此人常年跟著北嶺道人廝混,做起事來滴水不漏。
楊博臉色閃爍,勉強(qiáng)擠出笑容,道:“那可能是我疏忽了,我也沒在鎮(zhèn)北城中生活過,紀(jì)淵是誰不太了解。”
“疏忽?”凌青冷笑:“楊博師弟素來做事穩(wěn)重,怎么會疏忽呢”
“而且,既然沒在鎮(zhèn)北城中生活過,怎么一來到便帶我去了‘靜齋苑’這種特色之地。”
“我還以為吃飯之時的恍惚只是錯覺,看起來那時候你們就對我下了手段吧。”
凌青此刻再回想,便能發(fā)現(xiàn)處處漏洞,可當(dāng)時的自己自持高傲,根本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但現(xiàn)在遭逢大變,短短的半天時間里,差點經(jīng)歷生死危機(jī),修為大退,卻讓他的心境皆然不同。
這世間遼闊,英杰無數(shù),而他只是青蓮宗中的一個小角色而已。
他有些小聰明,可被人當(dāng)做了提線木都不知道。
若非道種青蓮之法還有些玄奇,加上李昊還愿救他一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一具枯尸。
“楊博,你到底是誰的人!”凌青呵斥!
楊博低著頭,四周的青蓮宗弟子驚疑不定,方長老神色陰沉。
楊博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他之前做的事,很容易便能讓凌青反應(yīng)過來。
只有凌青死了,他才能繼續(xù)隱藏下去。
而現(xiàn)在凌青不知為什么活了下來,那等待他的便是萬丈深淵。
“哈哈哈……”他忽然笑了起來,猛然抬起頭,環(huán)視四周,從李昊身上掃過:“可惜,可惜啊……”
他并沒有多說什么,身體便猛然抽搐了起來。
方長老神色一變,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枯槁的手掌,撫向他的頭顱。
但片刻后又拿了起來,楊博的具體上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