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們也不得不考慮到信徒們執(zhí)迷不悟的可能性,所以需要準備好離開四靈教的物資。
四靈教的運作模式很簡單,每個人找到的東西都要上交,四靈教會根據(jù)每個人工作的情況,分配點數(shù),通過點數(shù)兌換自己需要的物品。
我們需要截留一些自己需要的物資。最基礎的就是交通工具、汽油、食物、藥品,甚至是一些農(nóng)作物種子,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只能像老鼠搬糧一樣一點點偷運,這是一項巨大而緩慢的工程。
在這項工程沒完成之前,我們還是假扮普通的信徒,在四靈教做著普通的工作。
一日午休后,我和唐玄鳴吃完了午餐,唐玄鳴望著外面陰沉沉的天,說:“要下雨了啊。”
“是啊,要下雨了。”我隨口回答道。
“看起來要下一段時間了。”唐玄鳴感慨道。
聽他這樣說,我也陷入了感慨。“以前我們幾個都在,窩在房間里省吃儉用,苦苦等雨的日子不會再有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
“確實。不過我想說的是另一件事,”唐玄鳴說道,“陪莊曉蝶出去走走吧,逛逛西湖,走走斷橋。”
“時間不多了。”
唐玄鳴一拍我腦袋。“就是因為時間不多了,我找人托關系求情,給你們安排了兩天的‘出差’。”
“但是……”我遲疑道。
“走,給我走。”唐玄鳴把我推了出去。
我走到莊曉蝶門前,唐玄鳴好像已經(jīng)和她說過了,她剛換好衣服,拿著傘,等著和我一起出門。
“漂亮嗎?”她指著自己這一身衣服。
莊曉蝶沒有像之前那樣穿上厚衣服防咬,而是穿了一身日常的衣服,還化了淡妝,嘴唇涂了淡淡的唇彩,卷翹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長發(fā)在腦袋后扎了個簡單的馬尾。身上是一件白色襯衣,配有黑色的領邊和袖邊,外面套了一件駝色外套,下身是一條短裙,腳踩一雙暗紅色跑鞋。
“很漂亮。”我由衷地贊嘆道。
雖然跑鞋有些不對,但這畢竟是有喪尸出沒的末世,跑鞋比高跟鞋合適得多。
“走吧。”我牽起了她的手。
今天的我和她為了應對喪尸的襲擊,只是噴了比較多的香水,我們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情侶。
這大概是我和她最初也是最后的約會了,因此不約而同地穿了正常的衣服。
我們開著之前搞來的電動汽車,前往西湖。
由于失去了環(huán)衛(wèi)工人,這幾個月的落葉堆積在路上,被雨水打濕,貼在路面上,就像一張唯美的剪貼畫。
“去哪里?”我問道,“你有哪里想去嗎,我平時都沒怎么逛過,現(xiàn)在也沒法查什么戀愛攻略。”
“不用特意去哪兒,我想去斷橋看看,泛舟就不用了,湖底太嚇人了。”莊曉蝶歪著頭靠在車窗說道,“然后去商場逛逛,如果能看場電影就好了,最好是恐怖片。”
“逛商場好啊。”我撓了撓腦袋,“但電影,我就沒有辦法了。”
莊曉蝶說道:“那算了,反正能在國內電影院放映的恐怖片根本不可能恐怖。”
“哈哈哈,有道理。”我很認同莊曉蝶的這個說法。
細雨下的西湖像神女含淚的眸子。
我一手撐著傘,一手拄著我那只長矛,防范可能從角落躥出來的喪尸。但我懷疑我根本做不到這點,因為我的注意力都在莊曉蝶身上。她離我很近,每次胳膊無意識的觸碰都讓我心猿意馬。
進入景區(qū)后,我們沒有看到任何喪尸,也許是因為這里的喪尸都被西湖接納了,它們甘愿在美麗的湖底徘徊,而不是上岸與活人作對。
我也松了一口氣,安心與莊曉蝶欣賞美景。
我同她踏上了斷橋,斷橋不斷,據(jù)說這橋原叫段橋,只是諧音為斷橋。另一說古石橋上建有亭,冬日雪霽,橋陽面冰雪消融,橋陰面仍然玉砌銀鋪,就是西湖十景中的斷橋殘雪。其實,橋斷不斷都無所謂,因為橋上曾走過白娘子與許仙。有了《白蛇傳》做底,情侶們總要來斷橋上走上一回。
我抬眼,見碧波蕩漾,千條萬條雨線落入水中。
“其實上次我和你在西湖的時候,就想和你以情侶的身份走走了。”
“那你得償所愿了。”她突然踮起腳,親了我一下。
“那是什么?”她指著遠處問道。
遠處湖面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點。
我瞇著眼睛眺望。“好像是條船?”
風是往我們這里吹的,那個黑點慢慢變大,是一艘普通的西湖游船。
“這是不是我們之前坐過的船?”
“我以為它被荷花纏住了出不來了。”
就算不是之前那艘船,只要我們以為它是就足夠了。
“這樣挺好的,是船就該漂泊,該祝福它能自由吧。”莊曉蝶說道。
斷橋不長,走得再慢,幾十分鐘也走完了。
“接下來去哪?”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