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勛哄回過來。
她欲將章收回盒內,蔣勛叫住她。
“除了這個禮物,還有另一個。”
“另一個?”
蔣旭直接取出絲絨內襯里的一張名片,“刻章的師傅,也是位國畫名家,雖然自己不收弟子了,不過他的徒弟可以教畫,你想不想重新再學一次?”
傅云嬌嘴角微張,瞬間明白蔣勛的意思。
可是這個禮物太過超出她的預期,甚至可以說是她以前不曾想過的。
她沒法立刻答復蔣勛,猶豫道,“但店里現在人手不夠。”
“有我。”
蔣勛猜到她會這么說,借著機會將自己明年的市場計劃一一說給傅云嬌聽。
“店鋪慢慢走上正軌,你總不可能一直就負責做手工,得慢慢培養出更多人。往后你負責出款式,剩下的量產可以讓趙北北他們做,你把關品控,這樣就能抽出時間去學你的了。”
店一日比一日開得要紅火,但是蔣勛知道,她心里還有更想做的事。
人的精力有限,夢想和生計很難兼顧兩全,傅云嬌暫時還拿不定注意,收起印章道
“我再想想。”
“嗯,不急。”
蔣勛不想干涉傅云嬌的決定,雖然這是一份禮物。但接受與否全部在于她自己。
折騰過一回,蔣勛開始真正地犯困。
他拉高被子,把傅云嬌裹緊了,半迫著陪他一起再回個回籠覺。
蔣勛單手枕在她腦后,合上眼。
傅云嬌卻已然完全清醒。
在離夢鄉一步之遙的時候,傅云嬌聲音飄過他耳邊,
“蔣勛”
“說。”
“這個禮物確實還挺讓我感動的。”
蔣勛樂了。
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說,“睡吧。”
夢境卷席,蔣勛眉梢放松下來,呼吸逐漸變得舒緩而沉穩。
傅云嬌手指捻上他的耳廓,逆著光,蔣勛的輪廓看著更清晰了。
她想起很久之前,也是在一個雪天,她扶起摔倒在雪地里的他,為他擋去了濕衣上的泥土。
如今,他也在用他自己的方法嘗試替她分擔去一些風霜。
交叉相握的那只手溫暖寬大,傅云嬌一低頭,看見他手背模糊過的印字-嬌嬌專屬。
她笑了,似哈氣一般,仰頭貼在蔣勛耳畔,說了句話。
那話很輕,很短,傅云嬌猜想應該只有她自己可以聽得見。
而在她后仰,撤開臉的一剎那,蔣勛意外地托住她后腦,擁她進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