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轉賬,就要發給我爸媽,還有村子里的人。老板娘,我丟臉沒事,可我不能不管我妹妹,她們還在村子里上學,她們要是被人說閑話可怎么辦啊。”
“你真是傻,這種事是詐騙,你該第一時間報警的。”傅云嬌又心疼又氣憤,捏緊趙北北肩頭說,
“他們就是吃定了你膽小,不敢聲張,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勒索。你要真硬氣起來,就是不給錢,就是不承認,他們反倒沒招了。”
“可我我自己做的那些事我怕報了警也把我抓起來了。”
“你”傅云嬌語塞了會,想問清楚他被拍的照片具體細節,又一想她以異性的身份和趙北北再細聊恐怕不合適。于是放開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寬慰道,
“這事很正常,咱們本來就是動物。有欲望,有沖動,都是正常的,你不要太自責了。聽我說,咱們先報案吧,其他事交給警察去處理。錢,能追回來最好,追不回來也不要想太多,吃一塹長一智,人要往前看。”
安慰過后,趙北北情緒平復下來,雙眼哭得通紅,頭快低到胸前。傅云嬌扯了張紙巾,塞到他手中說,“好了,把臉洗一洗。”
趙北北接著,弱聲說,“老板娘,謝謝你。”
傅云嬌微微笑著,說,“嘴上光說謝可不行啊,得賣力干活才行。”
“我會的。”趙北北很鄭重地點了幾下腦袋,“只要你愿意,我能在這兒干一輩子。”
“傻瓜,一輩子哪是這么簡簡單單就能答應的事。”傅云嬌想到底是沒長大,還是太單純。
不過想想也是,誰不是從這個單純的年紀過來的呢。
她看趙北北,如同在看過去的自己,也被騙過,也被傷害過,也是慢慢一步步走過了荊棘叢,才走到現在這樣。
“老板娘這事能幫我保密嗎。我不想讓蘇妙姐知道。”
“好,你放心,我知道輕重。”傅云嬌和他約定道,“但是北北,以后別網戀了,想談戀愛的話,最好在身邊找個熟識的人交往。”
“我不會再喜歡別人了。”趙北北一副被壞人傷透了心的模樣,抬手擦了把臉說,“這輩子都不會了。”
傅云嬌笑著想,你才多大,就又說一輩子的事。
趙北北的案件受理前后加起來大概十多天,便有了結果。
警方根據他給的線索,順藤摸瓜,端掉了一個有十多人的電信詐騙團伙。這個團伙組織分工明確,其中有前端專門負責網聊的人員,還有后端負責勒索要錢的涉黑人員。
一年作案三十多余起,專挑來北城務工的年輕男性下手。加上趙北北,涉案金額高達上百萬。
傅云嬌陪趙北北去警局錄口供那天,在審訊室見到了趙北北的“網戀對象”,一個滿臉橘皮,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六十斤的摳腳大漢。
不得不說,那是傅云嬌第一次見證網絡真的是無奇不有。
那位大漢靠著以假亂真的變聲器和濾鏡磨皮,不但將自己偽裝成妙齡少女。還輕松拿捏住男性心理,知道怎么拋話題,怎么接話題,能讓他們在短時間內上鉤。
警方讓他交代犯罪過程,大漢捏著嗓子,百般嬌媚地叫了聲哥哥不僅連趙北北,整個審訊室內的人都紛紛打了個哆嗦,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事給趙北北留下深深的心理陰影,出警局后,好幾天不言不語,只埋頭干活。
雖然傅云嬌默契地替趙北北保守秘密,但蘇妙還是多少猜到了點什么。因此看趙北北的目光,也就變得復雜起來。
傅云嬌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變化,私下避開趙北北,對她開導道,“北北已經意識到錯誤了,咱們得給他個機會。”
“哦。”蘇妙嘴上應著,腦子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以前她一直把趙北北當個小屁孩,在他面前說什么做什么都不避諱。但如今看來,趙北北也是個男人,一個慣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這讓蘇妙心里說不上來的煩,煩的是什么呢,她自己也沒想清楚。
傅云嬌就更弄不明白她的煩躁因何而起,只能想辦法開解她,“食色性也,是人都會有這方面需求的。”
“哦”
蘇妙橫豎就是這句。
傅云嬌接著說,“北北是成年人,他有這些想法,也不是什么壞事,只不過方法不當。但是也能理解他他還在一個血氣方剛的年紀”
蘇妙不知是聽漏了哪句話,還是反射弧過長,慢悠悠地才意識到傅云嬌在說什么,眼睛轉了轉問她,“你也會有想做的時候嗎。”
傅云嬌話說到一半,愣了愣。
女人間談論起性事,總歸是隱秘而羞澀的。像被一張紗布遮住面,無法自在地宣之于口。
但蘇妙問得直接又不帶一絲冒犯的味道,于是傅云嬌覺得那張紗布被淺淺掀開一層。
她抿了下唇,說,“會。”
“什么滋味?”蘇妙好奇。
“很愛的人,會很舒服。”傅云嬌半邊臉有點燙。
“那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