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臺,又準備做新款式的練習。
蔣勛看她翻出甲片,懶洋洋趴在桌邊,抬起左手說,“你別用那個了,拿我指甲做吧。”
傅云嬌目光掃過去,“你甲床太短,做不出效果。”
“哦,你還挑上客戶了。”蔣勛掛上一絲認真的表情,問她,“那要是以后有男性客戶想做款式你也拒絕?”
聊到正事,傅云嬌就會立即放下個人恩怨。
蔣勛漸漸摸透了她的脾氣,補上一句,“看吧,這就是你想窄了。根據我的市場調研,往后時尚趨勢會泛性別化,男生美甲也不再會被認為是娘娘腔,既然要突出穿戴甲的配飾作用,你不如從我入手,想想怎么滿足男性客戶的需求,這也是種拓寬客群的辦法。”
傅云嬌默了會,算是同意他的意見,拿出工具說,“把手伸過來。”
蔣勛挑了挑唇角,想,這就對了。
蔣勛的手指,一看就是沒有干過粗活的。修長,白皙,指肚柔軟,沒有老繭。
握在傅云嬌手里,有些溫熱。
她捏起他的拇指,蔣勛縮了一瞬,繼而又撐直,說,“咳,沒事,你繼續。”
傅云嬌看了看他,沒說話,垂下眼開始磨指甲。
她頭低下的時候,蔣勛能清楚看見她額前的絨發。
他安靜了幾秒,忽然開口說,“傅云嬌,你看我手是不是長得挺好看的。”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我們攝影組的女生都想找我做手模,用那她們形容來說-我的手,血管分明,青筋凸起,特別有禁欲感。”
他將那話轉述給傅云嬌,原想讓她附和認同兩句。
可傅云嬌眼皮都沒抬,淡淡道,“嗯,血管分明,去醫院扎針一定很合適。”
“”
對牛彈琴簡直是對牛彈琴
蔣勛微收下巴,不滿說,“你夸我幾句會死啊。”
傅云嬌保持一臉淡然,“有很多人會夸你,不差我這一個。”
“那能一樣?”
“怎么不一樣。”
“你說怎么不一樣。”蔣勛定定地問。
呼吸流動,四目相接,蔣勛沒半點退后的意味,就那么注視著傅云嬌,又重復了遍,“問你呢,你自己說,怎么不一樣。”
雨點砸在窗框上,淅淅瀝瀝,像沒說完的話。
潮濕,不明,引人遐想。
傅云嬌怔了一剎,狠力掐了把他的指尖,說,“你又來勁了是吧。”
蔣勛不以為然,笑得春風得意。
有人問過蔣勛,你喜歡傅云嬌什么。
蔣勛聳聳肩,說,不知道,總結不出來。但我就愛和她待著,和她待在一塊,能讓我覺得這世界還有點意思,不至于爛到無可救藥。
那人又問,可你不在乎她的過去和?
“我在乎那些有什么意義。”蔣勛翻了那人白眼,說,“她有她的過去,我有我的。過去我們沒交集,再說,真從世俗層面來說,是我配不上她。”
“她沒有我,可以好好生活。但我不行。”
“我需要她。”
雨滴串成線,十分鐘后,漸停,天放晴。
蔣勛打了個哈欠,把頭擱在另只胳膊,說,“好無聊傅云嬌,我們聊會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