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恨死我了,他恨我毀了他十幾年的心血,他恨我把我自己弄成這樣所以他不要我了他讓我自生自滅”
“沒人要我…誰都不要我了。”
蔣勛說了很久很久,久到屏幕開始滾動片尾字幕。
他說到最后,縮在沙發(fā)一角,呼吸恢復平靜,一下一下,又深又長。
“睡著了嗎?” 傅云嬌待他說完問道。
無人回答。
傅云嬌起身,走到他面前。
蔣勛的臉垂得很低,低得快要戳到胸口。
在這樣的時候,他身上少了往日凌厲。
傅云嬌托住他腦袋,輕聲說。“蔣先生,回房間去睡吧。”
蔣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傅云嬌又說了遍,“我扶您回房間好了。”
“不要我不想回去。” 蔣勛臉蹭在她的手邊,眼神迷蒙。
酒醉的人,總是固執(zhí)。
傅云嬌耐下心問,“那您想怎么樣呢。”
蔣勛當真思考了下,扯住她的手腕,沒費多少力就把傅云嬌拉了跟前。
傅云嬌一時無準備,單膝跪在了地毯上。
甫一抬頭,一顆沉甸甸的腦袋,搭上她的肩膀。
那頭黑發(fā)擦在臉上,傅云嬌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絲麻。
她想推開,那人使了力,
“別動”蔣勛的呼吸聲刮過她耳膜,“讓我靠一會一小會就好。”
沒了刺的刺猬在冬夜很想要報團取暖,在這空曠的房子里,蔣勛找不到其他人。
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體溫,像無限靠近一簇火苗。
傅云嬌嘆了氣,沒再推開,她撫過他的后背,像哄小也入睡那樣,落掌輕柔的,緩慢的。
蔣勛靠在她肩頭,又是一陣安靜。
直到傅云嬌鎖骨處有點點涼意墜下
她揉了揉蔣勛的發(fā),訝然問,蔣先生您是哭了嗎。
“沒”蔣勛吸了下鼻子,“你問什么問,不能老實待一會嗎。”
傅云嬌耷下手說,“好吧。”
她的發(fā)尾有她用慣的護發(fā)素味道,飄在蔣勛呼吸間,讓他眼和心都在游離。
他被溫暖包圍了。
熒幕推移,光影在他們間婆娑。
蔣勛突然很想伸出手,去抓住那一點點的香氣。
傅云嬌在這時轉(zhuǎn)過臉,她的發(fā)擺動過去,氣味和他的酒味交織。
薄唇微啟,蔣勛晃了神。
“好點了嗎?”她問。
蔣勛凝住她的臉,又凝向她的唇。
聽見身體里好像有另一個人,奪去了他的理智,在他恢復意識前,悠悠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