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嬌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應該先問哪個問題。
聶桉見狀,替她說,“您好,我們住這附近的居民,怎么會突然起火呢,燒得嚴不嚴重???”
消防員說,“起火的具體原因我們暫時還沒查明,火是從美容院二樓燒起來的,從商鋪一直燒到了居民樓。還好有群眾及時報警,目前沒有人員傷亡,就是房子被燒得有點厲害?!?
傅云嬌接過話問,“請問是燒到了幾樓?”
消防員說,“一直到四樓都有燃燒跡象,不過現在情況還不好說,要等火滅了才知道具體損失?!?
傅云嬌聽完,抬眼,見自家樓層被濃煙熏得看不清晰,心涼了半截。
小紅姐再見到傅云嬌,是在一周之后。
美容院二樓全燒了個干凈,老板娘暫停營業,小紅姐打電話約了傅云嬌來家里幫她推拿。
開了門,小紅姐瞧屋外瘦了一圈的人,忙說,“快進來,別凍著?!?
傅云嬌淡淡笑了下,拿出備好的鞋套換上。
著火的事小紅姐也聽說了大概。
老街區線路老化,天干物燥,火一燒起來就不容易控制,傅云嬌家住三樓,連帶著遭了殃。
全屋燒得連口鍋都不剩,房東損失慘重卻也可憐傅云嬌孤兒寡母,退了她一半房租。
傅云嬌知道這事算是天災人禍,她誰也怨不著,可到年底了,重新找房子不是件容易事。況且押一付三又是一大筆支出,傅云嬌沒辦法,只能先帶著小也暫住在招待所。
小紅姐也是帶著孩子苦過來的,自然知道她的難處。
她拍了拍傅云嬌肩膀,打氣道,“別發愁,人沒事就是最重要的,其他東西,誒你就當破財保平安吧。”
傅云嬌輕聲說,“我知道,小紅姐,我沒事,你放心好了。說到這還得感謝你當初送我的兩張券,要不是那天我們出去了,可能人也”
小紅姐打斷她,“不提了不提了,晦氣事過了就過了,人得向前看。”
傅云嬌點頭說,“對,人得向前看。”
這次推拿,小紅姐定了一個小時,但傅云嬌足足做夠了九十分鐘。
傅云嬌知道小紅姐是為了照顧她,所以故意約在私下,想讓推拿費直接進她腰包。
小紅姐也清楚傅云嬌為了感謝她使足了全身氣力。
兩人對彼此心意心照不宣,全程閑聊家長里短。
一直到推拿結束,小紅姐換好衣服,出門前遞給傅云嬌一個紅包,“今天費用放里頭了,想著用個紅紙包著,喜慶。吶,你回去收好?!?
傅云嬌接過,捏出厚度明顯不對,低下眼說,“小紅姐你給太多了?!?
小紅姐說,“不多啊,你來回路費,再加上耗時,是得這個數?!?
傅云嬌默著,拆開紅包,抽出幾張紙幣,又將剩下的放回去,重新封好口,留在小紅姐家玄關處的鞋柜上。
“小紅姐,你已經幫我太多了,心意領了,但多出來的錢,我真的不能要?!?
傅云嬌說完,給小紅姐鞠了個躬,柔聲道,“小紅姐,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然后轉身帶上門,悄無聲息地下了樓。
小紅姐看她這舉動,又見鞋柜上的紅包,輕輕嘆了口氣說,“誒,這丫頭真是倔?!?
也不過一天,傅云嬌又和小紅姐碰了面。
彼時她在招待所,剛燒好一壺熱水替小也泡腳。
天越來越冷,招待所的門窗關不嚴實,半夜有寒風從窗縫鉆進來。
小也嗆了風,咳嗽幾天還不見好。
傅云嬌擔心,他會因此感染上肺炎。
電視還在播報某區又發現疫情感染新增,整區被嚴格封控管制,禁止出入。
傅云嬌邊往洗腳盆加水,邊想,這病毒為何總不讓人過個好年呢。
小紅姐電話在這時打來,傅云嬌試了試水溫,讓小也乖乖把腳放進去泡一會,擦干手,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小紅姐像是剛喝過酒,整個音調和語氣都和往日不同。
傅云嬌一應聲,小紅姐便興奮不已地問她,現在在哪。
傅云嬌報了招待所的名字,不清楚她想干什么。
小紅姐沖電話里大聲吼了句,“好,你等著!我馬上來給你說個天大的好消息!”
然后沒等她再細問,就掛斷了電話。
三十分鐘后,小紅姐果真來了傅云嬌在的房間。
她一身貂皮大衣沾了煙酒味,眼睛也不知是因為醉了還是清醒,泛著別樣的光彩。
傅云嬌請她進來,轉身想倒杯熱水,
小紅姐擋住她手,紅光滿面地說,“好妹妹誒!我給你找了個特好的差事!”
傅云嬌扶住她疑惑道,“差事?”
小紅姐笑說,“對!我保證你聽了以后得跟著我一起高興?!?
傅云嬌說,“小紅姐,到底什么事兒啊?”
小紅姐說,“害,你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