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清松湖旁有一片廣袤的草場,帝王要在那里舉辦一場馬球賽。
封銘從衣櫥里,給宴碎挑選了一件雪色緞裙,外罩一件同色絨毛披風。
以前屬于封儀的衣裳都被換走了,這段時間,他將她的衣櫥重新填滿,各式各樣的漂亮衣裙,僅僅是冬天穿的,就已經滿當當。
宴碎在想,照他給她送新衣裳的這個速度,等冬天過去了,不得再在她的寢宮里添一個大衣櫥?
封銘依然如從前一般,在鏡前親自為她梳妝。
其實她長得很美,肌膚水嫩光滑,即使不施粉黛也是清純昳麗,水靈動人,但他總能為她錦上添花,描深秀麗的眉,點紅水潤的唇。
涂唇脂之前,他還要捏著她的下巴先親幾口,要不然涂上之后,就該親花了。
可是剛一涂完,看著那紅艷的唇瓣,他還是眸色一深,捧著她的臉就是一頓親,直到把那唇脂都吃得干干凈凈,嘴巴被他吃得水亮微腫,才堪堪放過。
小姑娘暈暈乎乎軟在他懷里,氣息不穩,任由他再重新給她涂上唇脂。
饜足的太子爺牽著她坐上馬車,前往清松湖。
打馬球,顧名思義,就是騎在馬上,持棍打球,也稱擊鞠。
在書中,這是男女主初識的場景。
名場面,她想去見證,也想一睹女主角的風采。
抵達湖畔,是封銘率先跳下馬車,而后向宴碎伸出手。
她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封銘便撈起她披風上的連帽給她戴上,還籠緊披風把前面的繩帶系緊,打了個蝴蝶結。
做完這些,又接過下人遞來的手爐,塞進她手里。
真是怕她受一點兒涼。
也不顧周圍投來的詫異目光,牽著她就往湖邊的茶樓走去。
馬球賽還有一會兒才開始,在此之前,大家可以去泛舟游湖,也可以在茶樓品茗。
相較于他的淡定,宴碎反而有些無措。
畢竟在所有人眼里,他們本該是一對關系不和的假兄妹。
反正不論如何,也不會親密到如此地步。
因此當看到封瑜走來時,宴碎一時心虛,下意識趕緊松開了封銘的手。
封銘望著自己被無情甩開的右手,不悅地皺了皺眉。
而旁邊的兩人像沒有他這個人一樣,徑自交談起來。
“阿儀今日甚是漂亮。”
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竟有些羞赧地抿嘴笑了笑,“謝謝二……皇兄。”
她似乎本打算喚二哥的,但好像記起了和自己的約定,于是臨時改了口。
封銘重新握住宴碎的手,力氣很大,不容許她再松開。
她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而后笑著補充:“是太子哥哥給我上的妝,確實很好看。”
行吧。
算她機靈,暫且饒她一回。
下次再敢甩開他,他就生氣。
封瑜望向兩人交握的手,又想起剛回京那日兩人的互動,面上略顯震驚:“沒想到皇兄竟還會梳妝。”
封銘臉上沒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冷淡:“我會的東西還很多,只是二弟不知罷了。”
其實這兄弟倆的關系雖稱不上要好,但也不至于到針鋒相對的地步。
此時封儀沒死,封銘也沒有中毒,兩人也跟之前一樣不咸不淡,皇兄二弟地稱呼彼此,也算是做了表面功夫。
至少沒有反目成仇。
宴碎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讓他們二人關系更進一步,這樣有男主光環庇佑著,封銘的命運應該也會有所改變。
她出聲提議:“我們一起進去坐吧?”
于是叁人在茶樓里的同一張桌前落座。
此時里面已經來了很多人。
今日的京城幾乎所有的世家公子小姐都會到來,宴碎剛一坐下,就四處張望,企圖找出女主的身影。
八卦之心滿滿,她不忘問封瑜:“二皇兄,你可有心儀的女子?”
封瑜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隨即輕笑著發問她:“我常年不在京中,倒是不識得哪家姑娘,怎么,阿儀幫我相中了誰?”
他見宴碎瞪著雙大眼睛東張西望地瞅了半天,最后失望地搖了搖頭。
她看誰都不像女主。
書里的女主溫婉可人,恬靜淡然,但卻才高八斗,聰慧過人。
封銘在一旁剝栗子,冬天的糖炒栗子,香糯清甜,他塞了一個進宴碎嘴里,淡聲道:“別看了,還沒來。”
他知道她在找誰?
宴碎有些吃驚地望向他,嚼碎香甜的板栗,要咽下去后對他一問究竟。
總覺得他每一次都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一群人簇擁著兩名女子走進來。
為首的兩名女子,分別是長公主封笙和丞相家的大小姐,賀夢溪。
兩人皆是如花團錦簇般明媚張揚,耀眼奪目。
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