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剛走出東宮沒多遠,就有宮人來召她去懷瑜宮。本以為是男主找她,但看到貴妃榻上的皇貴妃時,宴碎就知道了。這是興師問罪來了。“我還怕今日也請不來你。”畢竟是男主的生母,皇貴妃是個豐韻成熟的美人,即便到了中年,也只是讓她顯得更加有韻味,儀態萬千。宴碎猜想她這話里的意思,估計是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待在東宮,而皇貴妃的人去東宮召她,都被守衛攔在了殿外。皇貴妃睨著宴碎:“不愧是東宮養大的,竟能反將我一軍。”吏部侍郎于殿前作偽證,帝王當時只是讓其回去再重新好好查查,而并沒有處置其蓄意構陷,不過就是因為侍郎與皇貴妃家沾親帶故,給了皇貴妃面子,但皇貴妃的娘家在朝中也是受到了些影響。“娘娘說笑了。”宴碎低著頭,卻是不卑不亢。“我與太子哥哥一同長大,哥哥待我極好,我替他自證清白也是應該的。”“是嗎?”皇貴妃下榻,款步而來,停在宴碎面前,一陣香味便撲鼻而來。很香很濃,宴碎不喜歡,她算是個極簡主義者,喜歡一切簡單而美好的東西。因此,她不動聲色地往后挪了半步。“原來你對阿瑜的情誼,不過如此。”封儀對男主的心悅之情,雖然藏得小心翼翼,但仍舊沒能逃過皇貴妃的眼睛。因此輕而易舉就被皇貴妃拿捏住了內心,答應會在自己的及笄宴上向封銘下毒。她對封瑜的喜歡,最終化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劍。“我與二皇兄的兄妹情誼,整個宮中無人不知。”宮里的人都知道二皇子疼封儀,他在的時候,宮里沒人敢給她臉色看。但他不在時,就另當別論了。封瑜,可以稱得上是封儀的救贖。皇貴妃突然伸出手來,扯了扯她的衣襟。方才離得遠了,就感覺她脖子上似乎有什么東西,這樣輕輕一拉,就輕而易舉看清那白皙的脖子上,斑駁的紅痕,甚至還在向衣襟里蔓延,曖昧旖旎。宴碎一驚,趕緊拉好自己的衣襟,再次往后退了兩步。皇貴妃了然于心,冷笑一聲:“怪不得言而無信,原來是找到了新靠山。”她指的是,封銘沒有中毒一事。宴碎抿了抿唇,不置可否,也不想辯解,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估摸著應當是快要下早朝了,她道:“娘娘,我該回去了,要是被太子哥哥知道我在這里,可不太好。”她轉身往外走,皇貴妃卻叫住了她:“封儀。”她的聲音凌厲,透著自信的威嚴:“你覺得你的靠山牢靠嗎?你覺得如今僅憑他一個人能贏嗎?”“他才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宴碎回頭望向她,眼神堅定:“而且您覺得二皇兄就想贏嗎?娘娘,您明明是他的生母,卻從來不懂他志在四方,不在朝堂。”封瑜是一個恣意灑脫的人,宮中勾心斗角,那人人都在為之爭搶的皇權,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在書里,他的母妃卻一而再將他拖進來,拖進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只為了能讓他坐上那個一人之下的位置。但他從來不想萬人之上,也從未想過要主動去同太子爭搶。可惜啊,母妃在逼他,太子也黑化,他不得不被卷進來,裹挾其中。“四方合天下,天下即國家,國家在朝堂!”皇貴妃拔高了音量,甚至覺得宴碎的話語十分不可理喻:“你少自以為是的揣測,他是皇子,這是他應該爭取的!”話不投機半句多,宴碎懶得同她爭辯。“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