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嗎?宴碎有種無端的猜測,封銘,會不會也不是原本的封銘?難道他也不屬于這個世界嗎?可是他昨天為什么要親她!還摸了她的胸!“臭流氓!混蛋!”憶起昨晚的場景,還有那人方才語帶曖昧的話語,宴碎就忍不住氣憤,狠狠地拍了兩下水面,似是要把它當成嘴里所罵之人,以此來出氣。水珠濺起,落在了她的臉頰。稍稍泄憤之后,宴碎冷靜下來,謀劃著要找個機會試探封銘。身后的竹簾被人挑起,有人踏進來。應是添熱水的宮女,宴碎沒太在意,便沒有回頭。
“放旁邊,先出去吧。”宴碎可是個地道的南方人,對于被別人伺候洗澡這種事情的接受度還是為零。可身后的人卻并沒有離開,繞過屏風慢慢走近,腳步沉穩。緊接著,有干燥的指尖落在她的后背,指腹在她光滑的皮膚上緩緩畫了一個圈,勾起滿室旖旎。宴碎渾身一僵,驚慌失措地回頭,就看見了封銘那張輪廓分明,五官深邃,帶著無限攻擊性的俊臉。“啊!”她驚叫一聲,雙手捂胸將身體沉入水中,只余留一個腦袋在水面。連連后退,可是這小小的浴桶,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倉皇中,她連說話都不甚利索了:“你、你進來干什么?”封銘立在浴桶邊,半俯下身,縮短兩人對視的距離。“我聽見你喊我,所以就進來了。”宴碎對此感到莫名其妙:“我沒喊你啊?”“臭流氓、混蛋,不是在叫我嗎?”說著,他更彎下腰,手撐在浴桶邊,臉頰與她貼近。桶內熱氣氤氳,水面漂著些艷麗的花瓣,水下她的身姿綽約,跟著水波搖晃,隱約可見。宴碎連忙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聲音慌亂中帶著一抹嬌怯。“你……你不許看!”“好,我不看。”沒想他倒是答應得很快,睫毛掃過她的手心,泛起若有似無的癢意。他抬起手來,將她的手拉下來,確實是閉上了眼睛,眼尾微微上揚,天生的魅相。裝得倒像個君子,只是說出口的話,卻將他賣的徹底。“妹妹親一下,我就出去。”說著,還輕輕抬了抬下巴,明顯要讓她親的,不是臉。浴堂里熱氣繚繞,他的臉在霧氣中,本鋒利凌冽的輪廓竟顯得柔和了許多。許久沒有動作,封銘似是等得久了,眉梢輕揚,欲要睜眼。宴碎連忙叫住他,“封銘。”這是宴碎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喚他,竟覺得這兩個字不知為何帶了些重量,在心頭沉了一下,然后下墜。墜到何處,她不知。“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果答上來了,我就親。”他眉頭微蹙,似有些不滿,只是不知不滿的是她直呼他的大名,還是不滿她的磨磨蹭蹭。抓過她的手,在唇間貼了貼她的手背。而后才生出些耐心一般:“問。”干燥的唇貼上她濕潤的手背,嘴唇動了動,不只是簡單地貼在一起,而是如親吻一般,貼合再松開,發出一聲曖昧的輕響。然后又覺不夠一般,還要貼上去再親一下。宴碎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對方攥得更緊。沒辦法,她只好由著,然后道:“你知道我過生日沒有蛋糕很傷心嗎?”封銘的動作頓了一瞬,唇停在她的手背,然后再慢慢放下。緊接著,他雙手撐在浴桶邊,沒有睜眼,卻俯下身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的唇。薄唇貼合她紅軟的唇,慢慢地磨,輕輕地吮,輕勾著她的舌尖逗弄,惹得她口中蓄滿水液,又無可下咽,順著嘴角流下來。她很快便被這樣溫柔的吻親得軟下來,他抬著她的下巴,用指腹抹去她嘴角晶瑩的液體。宴碎迷迷蒙蒙睜眼望他,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眼角像是因為滿室的熱氣而染上薄紅。他又在她唇上吮了一下,然后偏移而上,一點一點吻去她臉上的水珠,停在她的眼皮。這次,換她閉上了雙眼。“抱歉。”宴碎眼皮輕顫,聽見他竟然在用微啞的聲音道歉,濕熱的氣息灑在她的眼上。“給你做,好不好?”宴碎往后退開,猛然睜開了眼,十分篤定:“你不是封銘。”古人,怎么會知道現代的生日蛋糕是什么東西?他非但不問,而且還說要給她做?男人的視線從她的因泡在熱水中而浮著粉紅的臉頰緩緩往下移,那常常含笑的眼眸像攜著無限的春情和溫度,炙熱的,將人看穿。他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而是把問題拋回去給她。“那你說,我是誰?”宴碎只覺得自己渾身滾燙,欲蓋彌彰地將纖細的手臂護在前方。“我不知道!你出去!”像是一只偽裝溫順的小貓,突然暴露了本性,向人露出獠牙。他既然不是封銘,那就不會殺死她。宴碎突然沒那么怕了,甚至對于此人的一系列操作感到羞惱。再露出獠牙,也咬不動他的,封銘仍是那樣的神情,眼中添了些玩味,抬手撓了撓她的下巴,而后站起身來,背過去。“水要涼了,穿好衣裳出來,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