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滿是甜甜的奶油味。
沉初棠抬手將外觀精致的小蛋糕掀翻在地,砸了個稀巴爛。
他融入進濃濃夜色里,高大的身軀湊近籠罩了溫漾,幾乎是咬牙切齒了,“你故意的?”
“先在老爺子那兒胡說八道一通造謠我,再在這兒裝神弄鬼地嚇唬我,現在又拿出這玩意惡心我,你是我覺得我很好玩?拿我尋開心?”
他清醒著,也忍無可忍了。這女的光有力氣有什么用?還不是細胳膊細腿的,他幾年的拳擊不是白打的,有能耐你一拳我一拳,試試誰能撐到最后?
沉初棠粗暴地揪住溫漾的領口,帶著不容小覷的壓迫性,身下的女孩輕得快被他單手拎起來了。
溫漾腳跟離地,第一反應是怕沉初棠會把她新買的衣服扯壞,心道:“這么大個男人心眼這么小!”隨即緩過神來心臟咚咚作響,慌得一批。
照這個情形也不知道自己從他身上獲取的力量是否還存留著,她松開拳頭,暫且不敢輕舉妄動,先認慫了。
“我只對你爺爺說了你喜歡男人,這是……這是實話吧,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非要逼著我和你這樣。”
“大半夜嚇到你了,我道歉,不是故意的。”
“蛋糕是真心想給你吃,我不知道你討厭吃蛋糕。”
“但是你放心,以后我肯定滾得遠遠的,再也不礙你們眼了,咱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翻篇吧。”
言語句句誠懇真摯,沉初棠一字不信。
先前氣勢洶洶地差點要他一條命,晚上又對著前臺嫌棄地說他不行,怎么到現在又換成這副嘴臉對他討巧賣乖了?
“呃……嗯嗯……”
“啊……嗚……嗯嗯……”
危險壓抑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一道道女人的哭泣聲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聽不出從哪里傳來的,哭聲纏纏悱惻,哀婉凄切,讓沉初棠又想到了那張女鬼臉。
慘白慘白的,張著血盆大口……
他手上的動作不禁松懈了幾分。
溫漾趁勢脫離掌控,從身處的環境和嬌弱的哭喘聲中,立即明白了這是女人的叫床聲。
她心里默默吐槽這家酒店也太差了,又怕沉初棠這貨聽的來感覺了,把她強上了怎么辦?
溫漾干脆迎難而上,先發制人捂住了沉初棠的耳朵。
一雙柔軟不大帶有溫度的手覆上了沉初棠的臉龐。
他下意識厭惡地想要掙開,然后那雙手一個用力,像核桃鉗似的快要把他的腦袋夾爆了。
這下他什么都聽不到,也動不了了。
沉初棠被迫半低下頭,借著落地窗外的碎光,目之所及是溫漾光潔飽滿的額頭和蓬松柔軟的頭發,還纏繞著淡淡的香皂味。
兩人貼的更近了點,他想后退卻被固定著無能為力,心亂如麻的,開始懷疑她的那番話是真是假。
“嗯?這就射了?你也太不行了。”
“哎呀,我太緊張了嘛。”
“廢物一個。”
“睡覺睡覺。”
幾分鐘后,隔壁男女草草結束了這場短暫的性愛。
嗯?這就好了?
溫漾偷聽到二人的對話面紅耳赤之余十分想笑,她聳了聳肩,強行壓下唇角,放開了沉初棠的腦袋,雙手背到身后,主動拉開了距離。
沉初棠陰沉著張臉,耳根連著下顎又麻又疼的。
溫漾怕沉初棠又要打她,想了想覺得還是說開比較好,“其實我們也沒必要非得鬧個你死我活的對不對,做人大度一點就沒有那么多麻煩事了,還有,我去找你爺爺不會告你狀的,還會說你一堆好話,我發誓,我一定把你夸的比我三舅姥爺都好,所以我們現在和平一點可以嗎?”
這話說的,怎么像他不大度一樣?
不過讓她把老爺子重新哄高興了,說不定他就不必去出家了,還有那輛跑車也能更容易拿到手。
沉初棠深思熟慮后決定體現一番他的大度,“可以,你三舅姥爺是誰?”
什么人物配和他沉二少比?
溫漾有些意外沉初棠同意的這么快,還問她她三舅姥爺是誰,她又沒有親人,這只是個對比詞而已。
等了溫漾半天答不上來,沉初棠冷眼一笑,“怎么,是地痞流氓之類的?拿我和這種人比內涵我呢?”
也是,這女人這么可惡,家里人能有幾個好東西。
“唉,不是的。”溫漾扇扇眼睫,又胡說八道了一通,“我三舅姥爺是個大好人,可惜好人都活不長,為了救人被捅死了。”
一陣困意席卷而來,沉初棠懶得聽她講話,打斷道:“行了,明天可別把我說成這樣,老爺子不會信。”
話畢他徑自打著手機燈去了臥室。
沙發留給了溫漾睡。
溫漾卻沒有多嫌棄,因為臥室床底那味道太臭了,也不知道那消毒水是過期了還是用量過猛。
溫漾卷縮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