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之后發起了高燒,昏昏沉沉地大睡了幾天。
待她恢復了身體,下床繞了一圈,這才探清自己處在一間相當豪華的病房里。
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捉摸不透這沉老爺是什么意思。
難道又是叫人滿懷希望,再深陷絕望?
不愧是一家人,折磨人的方法還真如出一轍。
可她現在這樣子也沒法跑,萬一凍死街頭豈不太丟臉了。
算了,能多舒服幾天是幾天。
溫漾一個人悶的慌,便去前廳想著看電視打發時間。
偌大的電視屏掛在墻上,她摸索著電視邊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開關,拿起遙控器按了按,這才歪打正著成功打開。
溫漾大喇喇癱坐在沙發上,電視機里正播放著春晚的現場直播。
晚會內容依舊無聊老套,甚至還特別熟悉,她定睛一看,發現這本書中的年份竟然比她現實晚了一年,舞臺上的主持人明星全是熟面孔,節目什么的也和去年現實里完完全全重迭了。
溫漾不禁蹭地挺直了背,倒吸了口涼氣。
難道這是本半寫實的耽美文?
怎么說……混入在這半真半假之中的感覺,就,挺毛骨悚然的。
恰巧這時一個護士推門而入,給她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
“這是沉老爺的心意。”
“哦…替我和他老人家道句謝謝,還有新年好。”
溫漾忙抖了抖雞皮疙瘩,大大方方接過。
護士含笑點頭道:“好的,吃完我來收拾。”
溫漾看護士一臉疲態,心里不覺帶點愧疚,難為人家大過年的還得值班照看她。
不過在護士的眼神里,貌似對她也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她倒是感觸不大,從小孤苦伶仃的,無論什么節日對她來說都和平常的某一天沒什么兩樣。
溫漾沒吃過幾次餃子,她拿起湯勺舀了個放在嘴邊嘗了半口,吃不出也看不出是什么肉制的餡兒,反正有滋有味的,很快一碗便下了肚。
相比她這里的悠閑自在,沉家三位的年夜飯在醫院里吃得不太愉快。
當然即使在醫院里,他們年夜飯的菜品也是相當豐盛的,只是三人氛圍卻如所在環境一般冷冷清清,沒有過多的情味暖意。
沉庭蘭實在厭煩了沉老爺的指桑罵槐,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了飯桌。
滿腔嘮叨沒吐訴完,沉老爺立馬轉移了作戰目標,對刻苦練習用左手夾菜的沉初棠訓斥道:“好好的飯菜掉的滿桌都是,像什么樣子!”
“您不看我這右胳膊廢了嗎?”
沉初棠頭頂的紗布還沒拆,手臂前天剛做完手術,正用骨折吊帶固定著,臉頰消完腫還是一張俏臉,只是神情懨懨的,他放下長筷,被莫名一吼,頓時沒了胃口。
“哪那么嚴重,傷筋動骨一百天,省得你這段時間去給我惹是生非。”
沉老爺看小孫子這副落魄樣說不心疼是假,恢復了些許平靜,只是這平靜宛如暴風雨前難得的安寧,“初棠,你說你這身傷是和別人打架弄的,我就問哪個不要命的敢無緣無故沖你下這么重的手,真當我人老了就好糊弄?”
沉初棠心臟咯噔一下,察覺不妙,心虛地移開眼。
沉老爺抿了口茶,不怒自威又道:“你也不必跟我狡辯什么,我全清楚不過,如今你快成年了,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負什么責?這事兒我才是受害者啊爺,那女的是真要我死!”
“更何況她也是愿意的,這么隨便誰知道和多少人睡過,有沒有傳染病還說不一定,爺,你快讓我去檢查檢查。”
沉初棠幾乎是一秒破功,回想起那晚差點命喪黃泉的情形只覺得顏面掃地,斬釘截鐵的就要逃避。
沉老爺抄起身側的筇竹杖朝沉初棠小腿輪了一棍,氣的臉紅脖子粗道:“混賬東西!不是你強迫和不守信用再先?奪了女孩初次就翻臉不認人!竟還學會臆造了?是不是男人!”
“溫家我查過了,雖是一個重入上層的暴發戶,但現在網絡這么發達,讓人家傳出去堂堂沉二公子是個強奸犯,你讓我臉面往哪放!這事你哥哥不幫你,也別指望我。”
“反正是你有錯在先,改日定個婚約吧,正好那孩子挺合我眼緣。”
“不是,您在說笑呢?”沉初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家老頭是被那賤女人灌了什么迷魂藥,還是被那賤女人奪舍了?
不然一向寵愛他的老爺子怎么會為個殺人兇手舍得對他發好大一通脾氣,整的他才是罪大惡極的大惡人一樣。
沉初棠心里不是滋味,腦子里一團亂麻,看老爺子蠻不講理的架勢,有口也難辯。
這叫什么事啊,不就稀里糊涂睡了個女的,怎么能牽扯到結婚,還是和那么惡心的一個女的,她也配?
與其在這里糾纏不休,不如直接出柜算了,本來他也沒打算一直隱瞞下去。
“我實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