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都會到前面的廳里去說,從不踏足對方的院落一步。
而就在一個月前,李見微家中離開,繼續(xù)了她的南下游學(xué)之路。
看到這里,時歸的一顆心總算落下去了。
且不論過程如何艱難,好在到此為止,李見微還能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所謂成親,也并沒有將她從此禁錮在后宅,從此寥寥一生。火舌將信紙燒毀,時歸低聲呢喃道:“這樣看來,祁相夷也不失一個好的避難所。”
至于幾年后,他們是否會因?yàn)闆]了長公主的威脅而和離,那就是以后的事了,時歸也無可置喙。
為著祁相夷和李見微的事,時歸很是上心了幾天。
她厭煩長公主的作為,便忍不住給對方使些絆子。
朝堂上的事她無可插手,但大多數(shù)皇室貴親,家中都會置辦產(chǎn)業(yè),就如她在京南的商鋪一樣,憑借著生意上的盈利來補(bǔ)貼家用。
要是其他方面,時歸或做不了什么。
可要是生意,她可就有本事了!
甚至都不用時歸出面,她只要將想法告知下去,底下的人自然明白該怎么做。
或是以低價擠兌長公主府的店鋪,直將對方店里的最后一個客人也給搶走。
或是直接切斷其商鋪進(jìn)貨的源頭,這樣連原材料也沒有了,任他們再有天大的本事,鋪?zhàn)右查_不起來了。
還有這些年隱隱依靠著楊家的商人們,也是聞弦知雅意,暗暗附和著,三不五時給他們店里找些麻煩。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長公主府的鋪面就關(guān)了大半,余下的就算勉強(qiáng)開著,可十天半月也不見一個客人。
等長公主收到外面?zhèn)鱽淼南r,一切已無可挽回,再加上她府上的份例至今不曾恢復(fù),而駙馬個小公子更是大手大腳灌了,府上很是艱難了起來。
饒是她想追究罪魁禍?zhǔn)祝赡敲炊嗌虘粢煌鍪郑麄儽澈蠡蚨嗷蛏俣加袆萘χ危瑔螒{她一個失了圣心的長公主,也是無可奈他們?nèi)绾巍?
轉(zhuǎn)眼入了夏,時歸也巡視完了京里的所有鋪面。
天氣燥熱,她整個人都懶洋洋的,起早后也不愿出家門,只在院子里找個庇蔭的地方,一趟就是半上午。
等到了下午,稍微睡個晌午睡,再到后面的花園里繞一圈,這稀疏平常的一天也就過去了。
時序看不慣她整日無所事事,一日晚膳后,終忍不住提出:“阿歸若實(shí)在待不慣家里,就找個避暑的地方住上一陣子吧?若是不愿遠(yuǎn)走了,還有你那緣聚園能去。”
時歸撩了撩眼皮:“阿爹也跟我一起嗎?”
很遺憾,司禮監(jiān)的掌印客人可是大忙人,陪她出去個日還可能,但一走走上一兩月,那便困難了。
況且——
時序眸光閃了閃:“朝上有些小事要處理,我怕是不便走開,阿歸若是覺得孤單了,不妨去問問時一他們,又或者是你那些小朋友們,找他們一起呢?”
“我若是沒記錯,等到月底,六公主就要回來了。”
時歸可算支棱起來:“湘湘?”
周蘭茵從官學(xué)畢業(yè)后,這幾年過得可是有些艱難,帝后有意磨一磨她躁動的性子,隔上一段時間就把她往皇家寺廟里送,倒也不拘著她一定做什么,反正就是不能在外面亂跑。
至于修行的時間?全看皇后的心情。
比如上次周蘭湘在廟里只待了一個月,這次卻是去了足足一年多,這還是有太子求情,她才得以回來的。
時歸不解:“湘湘又是做了什么,惹得娘娘拘她這么久?早在去年年初,她就在皇家寺廟里了吧。”
時序笑了笑:“總歸不是什么讓皇后高興的事。”
“阿歸若是好奇,只管自己去問就是,這不六公主也快回來了,到時你叫上她一起,去京郊避暑就是。”
時歸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半真半假地抱怨一句:“阿爹就是不想讓我在家里待著唄。”
“混說什么呢!”時序笑罵一聲,“我若不是怕你躺壞了身子,豈會管你做什么。”
時歸嘿笑一聲,到底沒再繼續(xù)反駁。
她想著周蘭湘快回來了,正巧其余人也是好久未見,倒不如趁此機(jī)會,眾人小聚上一聚。
前些年許家姐妹被送去了荊州侍奉祖母,本順便相看人家的,但不知是皇后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什么旁的原因,兩人在荊州住了兩年后,又回了京城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姐妹兩個才算開始說親。
偏偏這幾年里,許錦歡和許錦愉一直沒有閑著,先是在時歸的許多生意里投了錢,后來又幫著卓文成安置傷兵老兵,早不是什么全然依附家族的小姑娘。
不管是她們手中握有的錢產(chǎn),還是她們在退役兵士中的聲望,國公府總不好再忽視了她們的意見。
最后還是姐妹倆不堪父母催促,這才各自找了夫家。許錦歡找了個親緣淺薄的匠人之后,人是沒多大本事,勝在聽話,又對許錦歡足夠好,再加上他家里只剩下兩個已經(jīng)出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