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又被攝政王以王后不得涉政為由將王庭奪了回去……王后不得涉政,王太后卻可以。”
“如今王子出生,哪怕幼王病故,汗位也有了正統繼承人,而擋在汗位前面的,也只剩攝政王一人而已。”
“殿下,孩子的身世,十九會告知于您,還請殿下看在我艱難產子的份上,給這個孩子一點依靠吧。”
又或者說,給她一點與攝政王爭權的底氣。
時三煎好了湯藥回來,將其全灌入了周蘭茵口中,湯藥苦澀,才一入口,周蘭茵就下意識想躲開,偏被時三固定住了頭顱,只能一邊落著淚,一邊將一整碗藥喝下去。
將湯藥喂完后,時□□出去。
他看向太子,說道:“王后產后虛弱,實不宜傷身操勞,若沒有什么天大的事,不如等王后醒來后再說。”
周璟承自無異議。
周蘭茵雖然還想說什么,可那湯藥中加了安神的藥材,她才喝下去片刻,腦袋就變得混沌起來,眼皮也沉重得睜不開。
時歸扶她躺好,又給她蓋好了被褥,等她呼吸平穩后,方從床邊離開,繞過屏風,正看見盯著孩子細看的太子。
“太子哥哥。”時歸走上前,注意力很快被孩子所吸引。
周璟承收回視線,冷靜道:“皇姐既需要休息,我等還是不要再打擾了,走吧,帶上孩子,與孤一起走。”
攝政王對這個孩子格外執著,剛看見襁褓的一角,就瘋一般沖了過來,說什么也要看上一眼。
不等他對孩子的模樣產生疑惑,周璟承已經適時說道:“孤已看過孩子,實與王后生得一模一樣。”
“大周有新生兒出生頭三日,要由舅舅照看的說法,正好孤在獨孤部落,便先將孩子抱回去,攝政王不會介意的吧?”
攝政王神色一凝:“舅舅照看?還有這樣的規矩嗎……”
這個說法乃是周璟承隨口瞎編的,大周當然沒有這個規矩,只是為了將孩子帶走,假的也要說成真的。
周璟承頷首,復道:“反正孤也不會離開獨孤部落,這孩子是在孤身邊,還是在王后身邊,實際也沒差,不是嗎?”
依著攝政王的想法,他才想把孩子抱回身邊看著。
誰知周璟承又來了一句:“待孤與小外甥培養培養感情,等日后回了京城,才好與父皇交代才是。”
“這可是皇長姐的第一個孩子,以父皇對皇長姐的看重,定將愛屋及烏,對這個孩子也多有看重才是。”
“攝政王覺得呢?”
攝政王頓時不說話了。
他只是在想,這樣一個擔著汗王獨子的孩子,日后即位,那必然是板上釘釘的,若他還能得到大周皇帝的喜愛,在大周的支持下,焉知不會成為整個北地的王者呢?
只是看到攝政王眼尾流露出的狂喜,周璟承就知他在想什么,扯了扯嘴角,壓下那一抹諷意。
等攝政王開口,他再也不說什么舍不得孩子的話,甚至還主動提出:“殿下若是喜歡,將孩子多留幾日也是無礙的。”
周璟承不置可否,只高冷地點了點頭,就先行離開。
獨孤部落有專門待客的帳子,如今收拾出來,也能勉強用作大周太子的臨時居所。
等周璟承帶人進去后,隨行的護衛很快就將氈帳圍了起來,里里外外足有三層人,保證不會有任何人靠近。
至于帳里,左右沒了外人,周璟承眸光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只淡淡地看了十九一眼,緊跟著就問:“孩子的父親呢?”
十九屈膝跪下來。
他還抱著孩子,柔軟的小身體讓他動作頗為不便,眼下更是難以稽首,只能直愣愣地跪著。
他開口回答:“死了。”
“死——”周璟承險些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氣極反笑,“死了?不如你跟孤好好說一說,什么叫死了!”
“不,從皇姐懷孕開始,所有事皆事無巨細地交代清楚。”
就算周璟承不這樣說,十九也不會隱瞞。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一場潑天的謀劃也露出端倪。
用孩子傍身,這個念頭早就在周蘭湘腦中出現過好多次。
之前是因為幼王太小,二人成婚后始終無法同房,又有攝政王虎視眈眈,必不會容許一個小王子的存在。
后來幼王受到驚嚇失了神志,連同最基本的功能也沒了,更是徹底斷絕了周蘭湘的念頭。
也是從這時起,她的想法逐漸大膽。
既然幼王無法擁有子嗣,攝政王又王位繼承者看管嚴苛,那……換成攝政王的孩子呢?
周蘭湘幾次三番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去請攝政王入帳,誰知就在她準備有所行動的前一夜,十九帶回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攝政王身有暗疾,難有血脈。
在得知這一消息后,周蘭湘只覺荒唐至極。
可這個時候,她在族中好不容易鋪墊好的勢力,接連受到攝政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