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底就會成婚……”
太子夾在他們兩人中間,便有些鶴立雞群起來。
時歸對太子娶親與否,并沒有太大感觸,他想與不想,又或者要迎哪家小姐做太子妃,皆與她沒什么干系。
她只是不想看見因儲君無嗣而引起朝堂動蕩,畢竟——
書中的太子,在十六歲時就有了嫡長子,而眼前的太子年過十七,太子妃的影子還沒見著。
時歸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導致了這些變化,只是一想到這些,她就莫名有些不安罷了。
馬車里的太子眉頭越發緊蹙,耳鼓也是一突一突的。
而與他們僅一簾之隔的時一和時二,反而一點點放下警惕,對視一眼后,皆看見了對方眼中的好笑。
——大人還說讓他們多注意著太子。
可現在聽來,單是小妹一人,就能讓太子吃許多癟了。
這次之后,周璟承吃足了教訓,再不敢跟時歸談些婚嫁之事,便是一些日常習慣,也是能避則避。
等離開京城,隨著車隊出了山海關,沿途景致也變得不同起來,太子的淵博學識一下子就體現出來。
車隊行進速度適中,偶爾還會停下來休整。
大部隊這邊護衛的人手足夠,時歸和太子身邊的人另有安排,這種情況下,兩人就算偶爾脫離隊伍半日也沒什么關系。
走了半個月,經過太子的講解,時歸對京城以北的情況了解頗多,不僅是各地景色,連同人口、糧食、商業等等,皆有所涉獵,聽得多了,連時歸都能根據前情推斷一些東西。
時歸暗自感嘆——
這就是擁有私人導游的快樂嗎?
她是歡喜了,私人導游本人的心情就不大爽朗了。
這份不虞并非因時歸而起,卻也多少與她有些關系。
周璟承出發前想的是,他會帶著時歸在途經的城鎮中游覽,暗衛護衛不算,就只有他們兩人。但現在的實際情況是,不管他們去哪,身后總要多跟一個人,不是時一就是時二,每每總要他端出太子的威嚴,才能把人斥走片刻,等到繞過一條街,對方又又又跟來了。
且兩人給京中去信,也絲毫不避著周璟承。
雖然他早就想到過,他與時歸的全部相處,早晚都會呈到掌印案前,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任憑兩人表現得再是恭敬,但真正能命令他們的,唯有時序一人而已,就是時歸,也無法呵令他們做什么、不做什么。
時歸看他面色淺淺,有些不安地問道:“太子哥哥……可是不高興了?不然我給阿爹去信,叫阿爹不要再這樣了。”
周璟承正了正神色,搖頭道:“不必了。”
“公公也是擔心你,你我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便是叫公公知道了也無妨,孤也不會過多在意的。”
時歸哦了一聲,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踏上馬車準備出發時,她才意識到——
什么叫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
這話、這話……是要用在這種語境下的嗎?
可她再看對面閉目養神的太子,對學神的盲目崇拜,讓她頃刻打消了這一念頭。
既然是殿下說的,肯定是沒有錯處的,想來是她想多了。
嗯!
眼看進了八月,本該炎熱的天,因地界的差異,夜里反讓人覺出冷意來。
時歸所在的馬車是時序著人準備的,除了屁股下的坐墊柔軟厚實,兩側的車廂上也嵌了毛毯。
這樣行車時間久后,不管是座位,還是背后倚靠的地方,都能盡可能地讓人舒服。
如今夜里天涼了,也能起到些許保溫的作用。
車隊出關時,邊關的將領前來拜見了太子,又派遣士兵護送數十里,隨后才返回駐地。
之后的路途,眾人對或會出現的狀況心知肚明,不光護衛巡守變得認真起來,就是馬車上的大人們也不似之前安穩了。
為了讓護衛保護方便,周璟承下令縮減了馬車數量,又檢查了一些車上的物件,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就地舍棄了去。
出關第三日,車隊遇上了第一波襲擊。只是襲擊的山匪人數較少,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人,不等他們喧嚷起來,就直接被御林軍給拿下了。
周璟承下了馬車,四下環顧了一遍,冷聲問道:“誰是管事的?”
被捉拿的山匪并不說話,只是有幾人的目光下意識往一側去看,正被藏在暗處的暗衛給發現。
周璟承下令將那人提出來,見是一個身量矮小的中年人,一臉的絡腮胡,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許多馬車上的人都探頭看來,還以為太子要直接審訊了。
誰知周璟承直接下令:“除匪首外,其余格殺勿論。”
“將匪首帶下去,把人看好了,在抵達北地前,孤不想看見他的尸首,孤還要將其獻給萬俟部落的汗王呢。”
此話一出,匪首的冷汗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