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力與希望。
也不知她從何時開始女扮男裝的,除了衣飾打扮上趨于男性,就是一些行為舉動都在模仿著男人的習慣,加上她正處于變聲階段,聲音也比之前穩重沙啞了不少。
就連時歸見她第一眼時,都險些沒認出來,也難怪祁相夷與她朝夕共處許久,始終沒有發現她的女兒身了。
見她驚訝地上下打量,李見微沒有一點拘謹,還大大方方地張開雙臂,在她面前轉了一圈:“阿歸瞧,我與男子看不出太大差異吧?”
哪里是看不出太大差異,分明是一模一樣的!
時歸忍不住笑出來,似驚訝,又似感嘆:“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差別,見微是怎么做到的,真的好厲害?!?
李見微俏皮地眨了眨眼:“當然是練了好久才練出來的呀,當初我離京后,也是害怕一個女孩發生意外,直接喬裝打扮成男子,好歹能防一些歹人嘛。”
“只是一開始我不太熟練,還被人認出過兩回,好在那兩人都沒什么壞心,不然可真要壞事了?!?
“那兩人里其中有一位娘子是開客棧的,我便在那家客棧住了下來,用了一個月時間,日日在上面觀察街上的行人,順便模仿男子的姿態作風,好在苦練一月后,成效極是不錯,客棧的娘子都說認不出我了呢?!?
“后面我才敢繼續往遠處走下去?!?
李見微雖是想四處游學,可也清楚,出門在外,若手上沒有錢財,該有多少難處,可若錢財過多,又難免引人覬覦,徒招禍害。
所以她當初離開時,身上只帶了二十多兩碎銀,花之前都會換成銅板,在外行走也多謹慎樸素,順便靠抄書賺些盤纏,就這么一路走一路停的,倒也沒生什么變故。
時歸聽她講著最初那一年的經歷,驚呼聲就沒斷過。
她仔細思考了一番,若讓她這么跑出去,必然是無法如見微一般周全的,或許只走上月,就會因吃不了苦頭,灰頭土臉地跑回來了。
也因此,她對李見微的欽佩愈發濃烈:“這真是、真是……你也太厲害了吧?!?
她只覺語言實在貧瘠,半天想不出一個高雅的詞來。
而李見微更是因她的直率感到羞赧。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笑了好半天,才漸漸緩和了情緒。時歸剛想問什么,卻被李見微打斷:“我還以為自己偽裝得挺好,又注意著盡量不出門,只等殿試結束,就趕緊從京城離開,沒想到還是被你給找到了。”
她好奇打探:“可是司禮監發現的?”
“唔——”時歸沉吟片刻,半真半假道,“其實不是發現了你,是發現了祁相夷,聽底下的人說,祁相夷身邊跟了個叫見微的知己,我還當他們聽錯了呢?!?
“但我又怕真的是你,萬一錯過了,怕是要后悔好久,就試著把你引了出來,沒想到還真是你!”
李見微疑惑道:“……阿歸與相夷兄也認得嗎?”
時歸點點頭:“應該算認得吧?!?
“你還記得嗎,前幾年南方水患,我曾與阿爹去過受災地,而祁相夷的家鄉便在那邊,當時也是機緣巧合,我曾救過他一回。”她將與祁相夷相識的過程講來,隱藏了用心結交背后的隱情,只說,“我當時便覺得,他該是個念書的好苗子,若因家境耽擱了,那就太可惜了。”
“不過為了方便,我并未暴露真實身份,只與他說,我是從外地來的郡守遠房親戚,用的是林七娘的化名?!?
聽到這里,李見微恍然大悟:“原來你便是相夷兄常常念叨的救命恩人呀!”
“誒?他常提及我嗎?”
“是有提過幾次?!崩钜娢⒌?,“仔細算起來,我與相夷兄結識也不過一年時間,只因志趣相投,交往得頻繁了些,這才對他多一些了解?!?
“我只是聽他說過幾次,之前家中受災,他不慎落水,正被好心人給救了,還幫他解決了住處,臨別時更是給他留足了銀兩,以做日后趕考的盤纏?!?
時歸點頭應和:“就是這么回事?!?
“我也是沒想到,原來為相夷兄常掛在嘴邊感激的,竟是阿歸你啊,這樣說來,倒也是緣分匪淺了?!?
時歸笑容一頓,訕笑兩聲,掩去眼底的心虛。
“那見微呢?”她試探道,“見微又是如何與祁相夷碰見的,還一起回了京城,又租了同一戶院落。”
她說完又補充一句:“若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這有什么不方便說的。”李見微笑道,“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出了京城后,是一路往南走的?!?
“原本我是想去看最南邊的島礁,不成想在東陽郡時沒了盤纏,只好在府城停下來,先賺些銀子,正巧跟同在書肆抄書的相夷兄碰見,也算是陰差陽錯了。”
“對于書肆的老板來說,我只是個字跡不錯的無名小卒,而相夷兄卻是少年有成的舉人老爺,明明我們抄的是同一本書,可他的報酬比我高出五倍去,我自是不服?!?
曾經在官學次次考校頭名的才女,本就是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