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會注意著把西廂的門鎖好,省得再有什么不三不四地外人闖進去……但是!”
“為什么我都離家出走那么多天了,也不見阿爹你找我一回,若說是宮里太忙,顧不上找也就罷了,可實際呢!阿爹你竟然連問也沒問我一句!”
時歸越說越是委屈,望著阿爹的目光滿是失望:“原來,我已經不是阿爹最在意的女兒了嗎?”
時序:“……”
他被詰問得啞口無言,直至聽她說出最后一句,又抑制不住地笑出聲,果不其然,立即收獲了一枚眼刀。
“哈哈哈……咳!”時序半天才平復下來,擺了擺手,“是是是,阿歸當然是我最在意的。”
“這不是你身邊跟了不少暗衛,隔上個日就會把你的情況告知與我,我還以為阿歸在緣聚園里樂不思蜀了,哪里還好湊上去討你嫌。”
“是阿爹錯了,都怪我對阿歸關心不夠,讓我們阿歸難過了,阿爹保證,再沒有下一次了。”
時序言辭誠懇,又清楚女兒想聽什么,句句都說到她心坎上去,勉勉強強讓時歸滿意了些。
她眼珠轉了轉,拉長音調:“那好吧——這次就先這樣了,那阿爹,日后可還會亂給我房里塞人?”
圖窮匕見,她可算講明此番目的。
時序悶笑不已,半晌才問:“就這么難接受?”
“這事接受與不接受的問題嗎?”時歸匪夷所思道,“阿爹,我才十五誒,遠不到為另一半著急的時候吧,再說我整日連自己的事都忙不完,哪有精力再去應付那些情情愛愛的。”
時序不得不糾正她一句:“大多數人家的姑娘,及笄不久就該出嫁了,阿歸已經不算小了。”
“……那、那我之前待的地方,十八歲才算成年呢。”時歸語氣弱了幾分,緩緩從桌上滑了下來。
“反正我不需要房里人,更不需要面首,便是說親這種事,近年內也是不想的,阿爹若不是嫌我在家待得太久,那就不要再管了,我才不缺男人呢。”
聞言,時序面色古怪:“年內,都不準備嫁人?”
時歸點頭:“這還是短的,若碰不見合適的,或許還會再拖五六七八年,到最后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了,我便賴在家里,等著阿爹養我就是。”
這話說起來可太無賴了些,但聽在時序耳中,簡直是這世間最美妙的話,輕易就撫平了他持續了幾日的煩躁。
那日在司禮監門口與太子一見后,他就一直防備著太子做出什么不得當的事情來,幾次想將時歸喊回家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可又怕嚇到了她,只得作罷。
對于他熱衷于給時歸找面首的事,家里許多人都不理解,就連時一他們都委婉勸過,說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卻沒人知曉,這是他不得已之下的妥協。
妥協于太子的中意,妥協于女兒終有一日會離家的事實,更是妥協于這個世道的種種約定俗成。
世人常說,為女子者,當賢良淑德,若為一國之母,更當將所有美好品質都背在身上,行止不得有半步差錯。
就如他早一兩年就給時歸房里塞人,且不論她是否真的會享用,事實擺在眼前,總會傳出去些風言風語。
別人不說,至少太子總該知曉的吧?
任他太子再怎么心懷叵測,難道還能忍受曾豢養過面首的太子妃?再不濟了,皇帝皇后也會百般阻撓的,既是太子,怕是連其侍妾,也必須清清白白、無斑無瑕才對。
依時序看來,男人也好,女子也罷,只要是入了后宅,又自身沒什么本事,那便注定是玩物一般的存在,永遠只能依附于上位者,為其拿捏把控。
他的女兒還天真著,不曾體悟過被他人小心侍奉的滋味,若是體會到了,難免不會沉溺其中。
到時候,區區太子,豈能讓她放棄滿院的瀟灑?
這般男女皆有阻礙,所謂親事,自就不了了之了。
唯一超出他預料的,當屬時歸的抵觸。
半晌沉默后,時序敗下陣來:“罷了罷了,既然你實在不喜歡,那往后我再不多管閑事了就是。”
“當真!”時歸喜上眉梢。
“當真。”
得了確切回答后,時歸忍不住歡呼一聲,前不久還對時序多有指摘,如今又變成了:“我就知道,阿爹最最最最最好了!”最中之最,超厲害的!
時序忍俊不禁,繼而道:“你院里的人前兩日就都打發走了,原還想著再重新給你找些,現在也不用了。”
“不不不,可不要再有了。”時歸心有余悸。
“不會再有了,等什么時候你自己愿意了,自行去尋就是。”時序說道。
“既說到這事上,我也不妨再啰嗦幾句,阿歸如今也是大姑娘了,縱然你還沒有成親的心思,可難保別人不會中意你,若有人在你面前獻殷勤,千萬小心分辨才是。”
時歸抓了抓腦袋,嘀咕道:“誰會中意我呀……”
時序無奈搖了搖頭,并不打算去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