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小姐,這肉皮子養得好,人也機靈,是個識時務的。”
她想著讓識時務的時歸做個好榜樣,仔細思量后,便把時歸其余五人關到了一間屋子里。
等屋里的窗子都被木板封死,門口也站好了看管的人,在她們身上綁了許久的繩索終于被解開。
時歸靠在床頭上,哪怕手腳上都沒了束縛,還是半天緩不過勁兒來,只能小幅度地輕輕動作。
陳金花看著一屋子的小美人兒,恍惚看見了成箱的金銀財寶在向她招手,喜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只她還要去跟盧老九談價格,不好在此地多留。
將出門時,陳金花又扭回頭,虛空點了點,目光雖在時歸幾人身上一一掃過,但話明顯是只說給她一人聽的。
“我做這行做了二三十年,什么聰明的笨的真的假的,全都見過,像你們這些被拐來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乃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我既敢買下你們,便是不怕你們家中的權勢,更不怕你們有什么鬼心思。”
“看在你們長了一副好模樣的份上,我勸你們盡早認清現實,莫要給你我找不自在。”
敲打過后,陳金花輕哼一聲,終從屋里退出去。
只在她離開的瞬間,房門就被重重合上,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過后,整間屋子唯一能進出的房門也被釘了起來,這一番舉動,無疑又讓時歸驚詫不已。
之后一連兩天,這間屋里都沒有任何人進出。
時歸本就中了迷藥,身體多少受到些影響,如今又一連三天滴水未進,便是在地上站一站,都覺眼冒金星。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其余幾人都轉醒了過來。
韓甜是最后一個醒的,自醒來后一直不曾說話,目光時有呆滯,聽到什么意外動靜時,也是反應最大。
時歸察覺到幾分異樣,只礙于沒有大夫,也無法給她做什么診斷,只能把人哄去床鋪最里面,外面圍坐著她們幾人,也好讓韓甜多少安心些。
從其余幾人口中,時歸得知了那日在茶樓里,她昏昏沉沉睡過去之后的事。
在她睡下不久,韓甜等人也感到了些許困倦,只是這份困倦不算嚴重,尚能憑借意志力忍耐些。
直到屋里忽然飄起異香,那香氣的味道格外濃郁,只一出現,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抗拒。
她們并沒有想到異香會有什么問題,只單純覺得太難聞了些,就找來店里的小二,提出想換一間屋。
誰知那小二當時答應得好好的,一轉頭,卻是直接將房門在外面給鎖了起來。
等她們再發現不對時,屋里的香氣已濃郁到叫人作嘔,緊隨而來的,還有她們的頭疼欲裂。
韓甜第一個倒下后,余下幾人也慌了神。她們這時才想起去堵住口鼻,奈何為時已晚。
左右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剩余四人也全都倒了下去,遲清雨在意識混沌中,恍惚聽見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門外走進兩人,一個聲音是小二的,另一個聲音則是陌生,陌生人說:“只有這么六個?”
“算了,抓緊時間,先送出京城再說。”
“你們也盡快準備撤離,只留一人在京里望風,若這幾人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那就在外多躲幾年,若風聲不緊,等過完年咱們就回來。”
聽說京城里至少還有一人留守后,時歸舒出一口氣。
“只要沒有都跑掉,他們必會被抓住的……”
“誰能抓住他們?”池清雨呢喃著,淚水再一次從眼尾蜿蜒落下,滿心都是絕望。
從醒來后,她們也大吵大鬧過,也踹門咒罵過,可再多的瘋狂,換來的也只有一如既往的無視,最終所有人都因饑渴沒了力氣,只余默默垂淚。
時歸抱緊雙膝,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旁人,只堅持一句:“阿爹一定會找到我的。”
許是她對阿爹太盲目信任了些,可既落到了如此困境,她們一時半會又找不出逃脫的辦法,那還不如抓住一線希望,至少心里還能有個盼頭。
在被關押的第五天傍晚,房門終于被打開。
陳金花面色不善地走了進來,身后跟了兩個壯漢,兩人各自提了一個食盒,進門就將食盒擺到了桌上。
陳金花在桌邊坐下,看著床上擁在一起的幾人,不禁冷哼一聲:“盧老九那家伙,要錢不要命,也不知道抓了哪路神仙,竟擾得整個京城都戒嚴了。”
“也虧得他們跑得快,這才沒被攔下,不然若是牽連到媽媽我,他們可真是該死了。”
此話一出,時歸幾人皆抬頭看來。
時歸嘴唇顫了顫,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收回了目光,唯袖下的雙手緊緊攥作一團。
而陳金花則繼續道:“不過抓都抓了,到了手的金疙瘩,斷沒有再送回去的道理,你們幾個丫頭也趁早歇了心思,安安分分聽我的話才是。”
“或者你們要是還覺得不渴不餓,那就盡管鬧騰,反正也有喜歡美人尸的老爺,大不了我少賺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