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多考量些。”
眾人領(lǐng)會,齊齊贊頌道:“娘娘真是慈母心腸,想來大公主有娘娘記掛,定能在京中尋到如意駙馬了。”
京中?
赫連晴心中吶喊:大公主只能是他們赫連部落的!
她黑著一張臉,若不是得了王兄的再三叮囑,她早就離席了,哪里還能忍受這樣被當做不存在。
她的目光在許多人身上掃過,偶爾看見對面的時歸,眼中惡意更是難以掩飾,活似毒蛇一般。
她把大周的幾位公主想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猜不出,被她認錯的又是哪個……不!
赫連晴腦袋難得靈光一回——
那丫頭對大公主的稱呼并非皇姐,那她就不是皇女!
想到這里,她望向時歸的目光更是怨毒了。
一場接風(fēng)宴下來,除了赫連部落的人,余人皆是賓主盡歡。
又因皇后娘娘當眾提點赫連晴的那番話,時歸和周蘭湘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對赫連部落的來朝也不似之前那般忐忑了。
兩人說好,接風(fēng)宴后時歸先跟阿爹回家,周蘭湘則再往落羽殿跑一趟,尤要記得,把赫連公主在宴上吃的癟說一遍。
好讓周蘭茵也高興高興。
宴散后,皇后率先離席,幾位命婦也跟了上去。
周蘭湘和時歸只同走了一半路,而后從分叉口分開,一個急著去給皇姐寬心,一個則等阿爹來接她。
好在時歸也沒等多久,就見熟悉的身影從遠方走來。
望著那道三年不曾變過的身影,她眸子里全是興色,兩人之間尚有一段距離,她就跳著招手,同時喚道:“阿爹我在這兒l!”
時序一身湛青宮袍,瞧著與尋常內(nèi)侍并無兩樣。哪怕他身上沒有帶任何代表身份的令牌,可光憑他那張臉,整個宮里,就沒有敢小覷了他的。
……
另一條小徑上,赫連晴將送她回使館的官員遠遠打發(fā)了去,顧自與從北地帶來的婢女發(fā)著脾氣。
說皇后不知好歹,說未出席的大公主沒有教養(yǎng)……總之被她記住的,就沒有一句好話。
說來說去,她少不了說到時歸身上。
“我就是想不明白了,那個該死的丫頭到底是誰!”
一直聆聽的婢女微微抬頭:“公主……”
“怎么,你知道?”
“婢子若沒猜錯,那人應(yīng)是司禮監(jiān)掌印的女兒l。”
婢女斟酌道:“聽說司禮監(jiān)掌印前幾年認了一個女兒l,正與皇子皇女們同在一處念書,關(guān)系也算熟稔,而剛才那人既非皇嗣,又能與公主同席,多半就是那位掌印女兒l了,年紀倒也對得上。”
赫連晴轉(zhuǎn)過身:“司禮監(jiān)掌印又是誰?”
“聽說也是太監(jiān),只比宮里的太監(jiān)地位高些罷了。”
這下子,赫連晴直接跳了起來:“什么,剛才那丫頭竟只是個閹人的孩子!”
隨侍的婢女被嚇了一跳,趕忙提醒道:“公主不是,現(xiàn)今的掌印太監(jiān)與之前的都不一樣,他……”
不等她說完,卻聽身側(cè)傳來一聲輕笑。
“叫咱家來看看,這是哪位貴人,提咱家有何貴干啊?”
只見與她們僅有幾步之隔的假山后,走出一大一小兩人。
時序神色晦暗,明明嘴角往上揚著,可并不似高興的模樣,只在他出現(xiàn)的瞬間,周遭氣氛就一下子冷凝下來。
他牽著時歸的手,也不知將她們主仆的話聽了多少去。
“你是誰?”赫連晴囂張問道,又瞧見跟在他身邊的時歸,不禁想起宴上的事,目光一凝,當即就要發(fā)難。
然而,她身后的婢女竟齊刷刷跪了下去,細看下去,其中有兩個還微微顫抖了兩下。
“你們在干什么?”赫連晴整個人都懵了。
婢女們來前都是提前了解過大周的,自然也清楚,如今的司禮監(jiān)掌印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哪怕是大王王子等人,也說了好幾回,盡量避開司禮監(jiān)的人,尤不要與他們起沖突。
這司禮監(jiān)的人是沒碰到,司禮監(jiān)掌印倒是頭一個碰到了。
她們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可偏偏被正主聽到……公主身份高貴,或許不會因此而有事,但誰又能保證她們這些做婢女的,也能安然無恙呢?
幾人面色慘白,顧不得安撫赫連晴情緒,先是沖著時序拜了拜,輪到說話了,又不知說什么是好。
她們既不語,時序可就不客氣了。
他瞇起眼睛,好像才認出赫連晴一般,敷衍地拱了拱手,卻是連腰都不曾彎下。
“原來是赫連部落來的公主啊,怪不得咱家沒認出來呢。”
“不過也是正好,咱家正找赫連公主呢。”
時序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想他有多久,沒在外人口中聽到“閹人”二字了。
乍一聽,倒是新鮮極了。
赫連晴下意識道:“找我做什么?”
第47章 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