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王大膽:“!”
滿朝文武都知道,刑部尚書王大膽,膽量與他的名字卻是正好相反,在朝上多是老好人的存在,誰也不開罪,誰也不討好。
若碰上某些名聲不好的權臣,更是躲得比誰都快。
正在他兩股戰戰,絞盡腦汁想著怎么辯解的時候,只聽時序說:“王大人晨安,大人可是要去刑部的?正巧咱家要去水牢一趟,不知王大人可否賞臉,叫咱家帶大人一程?”
“帶帶、帶……”難道他還敢說不行嗎。
王大膽欲哭無淚,拖著笨重的身子,顫巍巍地爬上時府的馬車,屁股底下還沒等坐穩,就見時序也跟了上來,嚇得他直接一個踉蹌,咚一屁股蹲在了座位上,帶動著整駕馬車都顫了顫。
“王大人莫慌,咱家請大人上來,其實是想打聽打聽,聽說刑部前兩日剛收了兩個外地郡守,正往貪污的方向審著?”
“啊是、是有這么一回事……”王大膽面上不顯,心里卻戒備起來。
時序勾了勾唇角:“那就又巧了,陛下命咱家督辦貪污一案,接下來,便有勞王大人指教了。”
王大膽:“……”他現在辭官還來得及嗎?
第36章 二合一
蒙學內,月假歸來的孩子們一個個臉上都布滿頹喪。
連一貫早到的皇子皇女們都是卡著早課的點來的,除了周蘭湘踉踉蹌蹌抱了一個大花盆,看不清表情,其余人與學生們無異。
時歸正好奇著,就見侍講們烏泱泱地走了進來。
在進行了慣例的月初訓話后,每日必有的早課環節再次展開。
許是擔心孩子們剛放完假還收不回心,今日堂內的侍講多了足有一倍,不光每個桌前都能分到一位,還能閑出幾人,在前后巡堂。
眼睜睜看著侍講到了自己跟前,學生們又是一陣愁眉苦臉。
時歸身邊指點的是張侍講,時歸對他也算熟悉了。
她掏出書本,正準備故態復萌,靠著朗誦背書將這段時間混過去,偏偏不等她將書本攤開,張侍講的手就按在了上面。
時歸茫然地抬起頭。
張侍講微微一笑:“今日,我們便先不溫書了吧。”
“聽姬教習說,時歸課前課后表現得都挺好,唯獨對月終的小考不重視,整張試卷亂寫一通,合該正正性子?!?
“?。课覜]——”
張侍講打斷道:“我也沒看過你的試卷,也不知你是單純字寫得不規整,還是沒耐性,左右小考已經過去了,往事不必再提。”
ot;上月你念了一整月的書,那這月就練一整月的字。ot;
“正好經過之前大半月的補習,你的進度跟下班基本平齊了,余下的鞏固復習在家就能完成,以后來了學堂里,我便盯一盯你的字。”
張侍講一抬手:“將筆墨擺出吧?!?
由侍講親自伺候筆墨,整個下班也少有這般待遇的。
可時歸余光瞥見身側的張侍講,不光沒感到榮幸,反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起來,強頂著對方不善的目光,提筆落下今天的第一字。
張侍講:“……你等等,時歸你先等等!”
從早課開始到結束,時歸這邊的聲音就沒斷過,待張侍講出去時,他已是一臉的恍惚,一出門就拽住一位同僚,猶疑道:“你說有沒有一種狂草,能叫所有人都認不出來呢……還是我孤陋寡聞了?”
對于張侍講的懷疑人生,時歸不得而知,她只是難得期待起教習們的授課,不用握筆寫字,只覺教習們的授課聲都變得悅耳起來。
一上午的課程結束后,周蘭湘幾人再次湊過來。
周蘭湘將清早帶來的那盆花推到時歸腳下,炫耀道:“時歸你看,這是水晶蘭,你就說好看不?”
只見花盆之中,晶瑩剔透的白色植株微微搖晃著,植株高約半尺,通體雪白,白皙透亮的花苞含苞待放,自有空幽輕盈之美。
周蘭湘說:“我找了好多人問,都折不出你想要的紙花,不過這盆水晶蘭跟你折的紙花像極了,是我很喜歡的一盆,如今送給你?!?
“這花白日還不顯眼,到了晚上卻是美極了,在黑夜里還會泛熒光?!?
“不過母后之前說,這花很是嬌氣,不能見強光,還要常澆水,還有什么……哎呀我也記不清了,反正你抱回家去,公公肯定知道?!?
這水晶蘭與蘭花雖有相似的名字,可除了花苞有些許的一樣,其余全無聯系,而花莖皆白的植株,時歸也是頭一次見到。
只因她一時的疏忽,便錯失了拒絕的時機。
等她再回神時,周蘭湘已經跟許錦歡商量起今午的餐食來,另外兩人對這盆花也不再多看。
若時歸這時候再提出不想要這盆花,難免有些突兀了。
她輕輕抿了唇,只能最后道一聲:“謝謝你的禮物?!?
開學第一日,授課的教習也沒有太過為難大家,距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