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模有樣地給皇后行禮,“阿歸謝娘娘偏愛。”
皇后擺了擺手,追問道:“那阿歸是決定來官學了嗎?”
“嗯!”時歸重重點頭,“我想去官學的。”
既能學些真本事,又能早早與太子打交道。
哪怕最后還是一無所成,總能替她爹在未來的皇帝面前刷刷好感吧?不求榮華長久,好歹別死無全尸呀。
時歸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不敢去看皇子席上的太子,就眼巴巴地盯著皇后,眸子里全是敬仰。
“好好好。”皇后大悅,當即拉著時歸走下玉階,帶她走到皇子席前,竟是要親自給她介紹眾皇子皇女們。
“這位就是你的太子哥哥。”
“璟承,這是阿歸,想來你已認識了吧?”
第24章
眾目睽睽之下,周璟承款款起身。
聽皇后說,他今年不過八歲,還在蒙學念書的年紀,卻已跟著皇帝上朝聽政兩年有余了。
周璟承一身緋色如意云紋長袍,腰佩云龍紋金鑲玉帶,金簪束發,金穿瑪瑙做佩,臂環素釧,腳踩皂靴,雍容天姿,一派貴氣。
與那仍梳著小辮的皇兄皇弟們截然不同。
只因他出生即為太子,自懂事起,他的生活便被各種各樣的課程填滿,除卻官學的早午課外,另有騎射師傅教導武藝,練得一身筋骨舒展,再去皇帝跟前聽政,等一切結束了,夜里還有太傅少傅為他單獨講學,直至酉時才見結束。
到了這兩年,他更是天不亮就要起床,先在清寧宮練上半個時辰的拳腳,再換上朝服入朝旁聽,下朝后重復之前的流程,一天下來,只吃飯睡覺空出兩三個時辰,其余時間全無閑暇。
周璟承貌似皇后,眉目清淺,約莫是早早聽政參朝的緣故,身上已沒了稚氣,反隱隱染上幾分皇帝的威嚴。
皇后本意只是叫時歸相信太子博學多才,然這一串羅列下來,連她自己都覺太多,面露兩分訕色。
時歸聽著聽著,眼中的平靜化為震驚,最后又全便作欽佩,她打量著與她僅隔一桌的太子,怎么也無法在他身上找出八歲童子的氣度,哪怕是放在普遍早熟的古代,也少有人如他這般。
她漸漸明白了,如何周璟承能成為一代明君,又如何一定要拔除奸佞,重塑清明。
但眼下,她只能感嘆一句——
太子果然不好當呀。
時歸將手從皇后掌中抽出來,行了一個不甚熟練的見禮,沒好意思喊什么太子哥哥,只尋常道一聲:“阿歸見過太子殿下。”
周璟承微微頷首,一貫清冷的眸子里仍不見半分波瀾。
皇后不忍見氣氛冷落下去,又在他們中間說和兩句,點了點皇兒,溫和勸道:“阿歸性子溫軟,不擅交際,日后她去了官學,辛苦璟承多看顧一二。”
周璟承與皇后雖不似尋常人家那般親昵,但也從不會落了母后的面子,聞言很快應下:“母后放心,兒臣會照顧好她的。”
“好好。”得了周璟承的承諾,皇后這顆心算是落了一半。
既見過太子,其余皇子也不好落下。
皇后待后宮這些孩子還算溫和,人場上也不會格外看重或無視哪個,索性從大皇女開始,一直介紹到六皇女去。
還有一個七皇子,年底剛足滿月,如今天時尚冷,皇后擔心他傷寒,便沒許他過來,再說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孩,遠沒有到出席私宴的程度,來了反叫旁人操心。
大皇女周蘭茵已有十二,再過一年就要從蒙學分出去了。
不知是受了她母妃的提點,還是她本身就性情溫和,等皇后互相介紹后,她更主動跟時歸說了會話,還提前約好:“我在蒙學待了好些年了,待阿歸妹妹過來,我帶妹妹好好熟悉熟悉。”
對此,時歸只能連聲致謝。
接下來幾位皇子皇女的態度只道平常,不溫不火,卻也不會露出什么敵對之意。
到底只是初見,時歸只勉強記下他們的名字身份,偶有兩個實在記不住的,只好先記下他們的排行,若日后單獨見了,還能以公主殿下相稱,總不能支吾說不出話來。
一遭認識下來,最后到了周蘭湘前面。
旁人見到皇后和時歸,便是礙于對嫡母的尊重,也要站起來的,而周蘭湘仗著是皇后的親生女兒,只管挽著她的手,歪頭靠在母后腰間,不等皇后開口,先嬌聲道:“母后母后,您之前答應給湘兒的頭面怎還沒送來,母后莫不是反悔了!”
“什么頭面……”皇后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她嘴上說著頭疼小女頑皮,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總比旁人多幾分疼愛:“母后答應你的事何曾反悔過?約莫是這陣子忙完了,等會兒你隨母后去坤寧宮,你說的哪套直接拿走就是。”
“真的嗎?那除了上次那副翡翠頭面,我還喜歡皖娘娘送您的那雙蝶紋玉鐲,母后也把那對玉鐲送我吧……”
“拿拿拿——”皇后拿她沒法兒,“你說你小小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