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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歸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堅持道:“就算不是大人,也是小大人啦!小大人也不需要很多很多玩具,小大人只要有阿爹陪就滿足了。”
她仿佛天生知道時序愛聽什么,不過三言兩語,就哄得他暈了腦袋。
等后面時歸再問:“那就不打新玩具了?”
“不打了不打了。”
“也不用給小閣樓添新家具了?”
“不添了不添了。”
時歸再接再厲:“那今年也先不去蒙學,先在家陪著阿爹?”
“不去不……不可!”時序反應過來,好氣又好笑地捏住時歸的側臉,“陪阿爹跟去蒙學不沖突,蒙學要去,阿爹也要陪,嗯?”
“阿歸之前不還很樂意去念書的嗎,怎這陣子忽然改了主意?”
“唔唔——”時歸哼哼兩聲,一頭埋進時序的小臂上,“那不是之前不懂事,被爹給騙了。”
“我又是哪里騙你了?”時序哭笑不得,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后頸,叫她把小臉露出來,“阿歸且說說,我是哪里騙你了,今日若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可別怪阿爹對你不客氣。”
“阿爹說早晚都會接送我嘛。”時歸才不怕他的威脅,反而氣鼓鼓道,“可大兄和二兄都承認了,阿爹辦差總是好久不回家,有時進宮隔日都不見出來!”
“阿爹連家都不回,又如何接我上下學呢?”
時歸格外委屈,又是一頭撞在時序小臂上,用額頭蹭個不停。
時序這才明白,近來時歸怎一提起上學就轉移話題,癥結原是出在了這里。
他越想越覺得好笑,終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咳咳……阿歸可是冤枉我了。”
“時一他們說得雖沒錯,可那都是之前的事了,之前家里沒有阿歸,我回家又有何用?難不成跟他們幾個臭小子干瞪眼嗎?”
馬車外,遙遙墜在后面的時一和時二一同打了個噴嚏。
而時序繼續說:“現在家里有了阿歸,我是恨不得整日都不出門,哪里舍得留阿歸一人在家苦等。阿爹跟你保證,等后面你去了蒙學,阿爹就把上值的時間調整成跟你上學一樣的時間,這樣我們就能一同出門,一同回家,這樣可好?”
時歸仍是狐疑,可她也隱約知道阿爹對她念書的看重,她不忍叫阿爹失望,只能猶猶豫豫地答應下來:“那、那好吧。”
時序在她掌心里抓了抓:“阿歸放心,阿爹騙誰也不會騙你的。”
交談間,馬車抵達時府。
管家早早得了消息侯在府外,一見馬車抵達,趕忙叫人開了正門,又提前架好車板,好叫馬車平穩駛入府中。
主人離府數月,下人卻不敢有半分懈怠,里里外外都收拾得一塵不染。
府里隨處可見大紅的燈籠,一些假山閣樓旁還系著喜慶的彩色絲帶,幾個主院院門口也貼上了春聯福字,端得一派熱鬧氣氛。
這全是前不久過年時留下的,因還在正月的尾巴,便沒著急拆下。
時歸他們年前出發,回來已經到了年后,連天氣都開始轉暖,有些火氣旺的百姓都換上了薄襖。
一群人雖沒能一起過年,可這幾個月也是一直呆在一起的,尤其是返程時,一路的歡愉不比在京城少,甚至還得以見到許多不一樣的景色。
仔細想來,倒也不算遺憾。
眾人風塵仆仆地下了車馬,時序正要喚人帶時歸去梳洗,就見管家帶人趕了過來。
看清后面那人的模樣后,時序眼神沉了沉,時歸也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那身著內侍服的中年人。
陳德寶堆著一臉笑,見面先是作了個大揖:“老奴拜見掌印,給掌印拜個晚年了!”
陳德寶,新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
時序神情淡了下來:“陳公公消息倒是靈通。”他們才一回來,就緊跟著找上門了。
陳德寶也不見訕色,坦然道:“哎呦掌印可是說笑了,老奴最近半月可是日日侯在府上,就為了等您回來呢!想必這位就是掌印新認下的女兒了吧?”
“陛下聽聞掌印喜得貴女,特遣老奴來府上,請掌印和千金入宮小敘呢!”
第20章
“當然了!老奴知道掌印和令千金剛剛回來,正是疲憊傷神的時候,想必陛下也能理解,老奴只是先傳個話,等掌印什么時候得空了,再帶千金入宮也不遲。”
說著,陳德寶又是深深作了個揖。
不等旁人說話,他又在袖袋里摸索半天,不知從哪兒尋出個青玉匣,弓著腰碎步至時歸身邊,小心奉上:“老奴自得知掌印喜得愛女,就一直掛念著姑娘,一直想跟姑娘見一面,如今見到了,果然生得晶瑩剔透,越看越招人喜歡。”
“這是老奴準備的長命鎖,還望姑娘喜歡。”
青玉匣被打開,露出里面小巧精致的金鎖。
陳德寶一心把禮物送出去,偏他的殷切叫時歸實在膽怯,小手使勁往外推著,身子也直往時序身后躲:“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