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已經睡熟,梁遇琮起身走到窗前。凌晨兩點,遠處的大樓內仍然燈火通明。他系起睡袍的帶子,將手機移到耳側,平視著窗外璀璨的燈火,聲音低了許多:“有兩件事,你去辦好。”辛螢昨天干了一天活,晚上回家時腰都直不起來。幸虧梁遇琮似乎心情不佳,并沒有做愛的心思。她心里竊喜,凌晨醒來時鉆到他懷里睡了一會兒,等他出門以后則迅速從床上爬起來開始刷單詞。昨天回姑姑家,有一些單詞沒刷完。她窩在床上把單詞都搞完,順便和老師約了下午的課。柳笛還要請她吃中午飯,辛螢順手從展示柜里拿出一只不起眼的包包帶走,準備讓柳笛交給奢侈品回收店的老板賣掉。隔一陣賣一只,更不容易引起人的懷疑。柳笛最近在研究怎么養生,不吃大魚大肉。雖然白天油膩葷腥的東西沒吃多少,但晚上會去夜市買烤腸,只要能騙過自己的身體就可以。辛螢趕過來,發現這是一家做港式打邊爐的餐廳。現在市面上的打邊爐餐廳味道參差不齊,都只是打著港式的招牌。柳笛都能湊合吃一口,更別說辛螢這種什么都覺得好吃的胃口。兩個小爐子點著火,鍋里的雞湯煮得正沸。柳笛打了一個哈欠,夾著蔬菜向鍋里放:“螢螢,見到梁景之了?”辛螢學著她的樣子先把雞湯舀出一碗,點了點頭:“嗯,但是長得和梁遇琮不太像,不過是有點像流浪漢呀。他是不是因為什么和家里鬧矛盾了,所以身上沒有錢買新衣服?”柳笛被她的描述逗笑:“不是,梁景之一直就是這個邋里邋遢的性格,被媒體拍到多少次也不改。梁景之和梁遇琮是異母兄弟,她的母親是十幾年前一個勢頭不錯的小明星,后來可能是因為懷孕退圈了。他叁歲時生母意外去世,就被接回梁家交給梁遇琮的母親養了。豪門嘛,幾個孩子不一個媽也正常。”柳笛哈欠連天,一面解釋一面嘆氣:“這些事情很多媒體都扒過,頂多算桃色新聞而已。世界上哪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不是長了一顆蓮藕一樣全身是孔的心,精明到什么都放,就是不放自己的真心。”打邊爐的雞湯很好喝,湯汁說不出的黏稠鮮美。辛螢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到嘴里:“笛笛,你今天怎么這么困啊,是不是這幾天工作很累?”柳笛聞言翻了一個白眼:“預展馬上結束,大拍快開始了。不過這還不算什么,你老公昨天要求我和另一個員工去博物館清點幾件東西,我做到晚上九點鐘,他大爺的。”“博物館?博物館不是一般都四五點鐘就關門了嗎?”辛螢抬頭道,“我記得是這樣。”“我說的博物館是你老公自己的博物館,他的私人博物館,”柳笛皮笑肉不笑,“要不是工資確實可以,我有點想給你老公杯子里下點耗子藥。哦,也不對,他辦公室在19樓,我們進不去。”辛螢笑著抿了抿唇,夾了一塊大的雞腿到她碗里:“別生氣嘛,笛笛。”
她說到這里便想起什么,把一旁裝著包的盒子拿到桌上:“這個是昨天晚上說的那只包,我挑了挑也就這個顏色不起眼,先拿去給那位回收包包的老板看一看,如果他喜歡再看別的。”柳笛瞥了一眼:“行,我就辦好了,賣包的事你不用操心。”辛螢最近的動作越來越急切,好像迫不及待馬上走一樣。柳笛內心對這件事其實還有幾分顧慮,但辛螢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妥當,看她計劃這么久,她怎么忍心再阻止她奔向自由?“金子和鉆石我賣掉了一部分,剩下不好處理的東西就是這些珠寶了,”辛螢摸著胸前的翡翠吊墜,眉頭微皺,“不過我有一個事情蠻好奇,笛笛,為什么梁遇琮送我珠寶很大方,他自己從來不戴呢?我看很多有錢人都在手腕上戴珠串,但他手上只有一只手表。”柳笛挑眉:“因為他不是京圈佛子,不會在戴著手表的手腕上再搭配一串佛珠。”辛螢的肩膀松下來,聲音小了一些:“還有,我賣給周書言的鉆石里有一顆粉鉆,粉鉆是不是也很常見啊?”齊嘉將梁遇琮交代的事情處理完,直接去了預展的會場。預展的最后一天,人已經少了許多。齊嘉上二樓,只見梁遇琮和保鏢正站在二樓的欄桿前。他熟練地打開自己的記事本,低頭道:“梁總,辛呈的信息我已經傳遞給了沉教授,錄取名單里不會再有他。何家村村后柏油路的鋪設問題我已經聯系了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做投資意見交流,最快明天可以會面,看您的時間安排。”梁遇琮神情冷肅漠然,低頭看向樓下,沒有說話。齊嘉不禁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一樓。周書言和自己的助理站在一件汝窯瓷碗面前,似乎正在小聲討論著什么,展廳內的燈光讓他西裝外套上的粉色鉆石胸針折射出極易引人注目的光芒。齊嘉看了一眼,在梁遇琮開口前保持了沉默。察覺到來自高處的目光,周書言挪動腳步,抬頭看過去。見是梁遇琮,他微微一笑。ps:螢螢明天要被爆炒啦!!and我以后會盡量早點更新,再晚只要不說有事都是日更,明天會加更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