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辛螢先于梁遇琮走出了電梯。似乎是得到他的授意,她手中拿著一個特殊的盒子。白玉盒子小巧玲瓏,那條摘下來的珍珠水晶項鏈搭在盒子上自然垂落。
梁遇琮神情淡然,站在辛螢的身后十米的距離,看著她慢慢走過去。
梁晉澤瞇起眼,看向面前的nv人。
辛螢的肩頭仍披著那件羊絨小披肩,但里頭明顯換了一條裙子。披肩嚴(yán)嚴(yán)實實地遮住纖白的頸,一條帝王綠翡翠鉆石項鏈垂在她頸間,更襯得她唇紅齒白,十分動人。她似乎剛剛哭過,神情楚楚可憐。見他不說話,她將盒子遞到他眼前,聲音很輕:“大哥,還給你。”
梁晉澤的目光本有些輕佻,但在看到她手中的東西時臉se驟然y沉下來。辛螢將盒子和項鏈放到桌上,慢慢地走回了梁遇琮身邊。
梁遇琮隨即抬手?jǐn)堊∷难恚曇魪娜蓓懫穑骸按蟾纾炍炈湍愕囊娒娑Y還請你笑納。我們有事,先失陪了。”
咖啡廳內(nèi),柳笛瞪大了眼睛:“然后呢?”
桌上擺著一本紅皮雅思詞匯,辛螢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然后,梁晉澤的臉se就突然變得特別難看。”
柳笛特別喜歡聽有錢人的倒霉事,尤其是豪門恩怨。她聞言挑眉:“到底是什么東西,你拍照了嗎?”
“沒有,哪敢拍,”辛螢的指甲摳著書角,翻了一頁單詞書,“盒子里面是一個鏤空的東西,好像和盒子是一個材質(zhì)的,我不認(rèn)識。”
柳笛思索片刻,打開手機(jī)搜索著什么。辛螢探頭去看,只見她正翻閱著手機(jī)上的一個圖冊。看到那條熟悉的項鏈,她指尖一頓:“對,梁晉澤給我戴上的項鏈就是這條。”
柳笛點頭,繼續(xù)滑動手機(jī)屏幕,憑借辛螢的描述jg準(zhǔn)地定位到了兩張圖片:“看看,是這個盒子嗎?”
辛螢看著眼前的圖片,回憶了幾秒,忙點頭道:“嗯,是這個。”
柳笛臉上露出幾分耐人尋味的表情。
“梁晉澤給你戴的那條項鏈?zhǔn)堑溡粋€收藏家去年送拍的古董,成交價大概是七萬多瑞士法郎,合人民幣大概六十多萬,”柳笛抬眼道,“他這么沒禮貌地直接將你的項鏈換下來,表面上是沒把你當(dāng)回事,實際上是在輕視梁遇琮。”
辛螢聽到這個數(shù)字,輕輕x1了一口氣:“這么貴嗎?”
“他送你項鏈說想要包養(yǎng)你,一方面是說這話作踐你,認(rèn)為你不值多少錢。另一方面是在作踐梁遇琮,”柳笛聲音淡了下來,“梁遇琮讓你送給他的盒子是一個乾隆時期的白玉浮雕獸面紋香盒,項鏈底下壓著的東西是一塊清代的白玉鏤雕墨床。”
見辛螢?zāi)樕弦苫蟮纳袂椋^續(xù)解釋道:“清代香盒是文人雅士常備的東西,讀書寫字時可以焚香增添意趣,就像小孩寫作業(yè)一面寫一面吃辣條一樣。墨床也叫墨架,是專門用來放墨錠的,這兩樣?xùn)|西也多是讀書寫字時用。香港的媒t在七八年前爆料過梁晉澤的母親經(jīng)濟(jì)和jg神狀態(tài)不佳,因此不準(zhǔn)梁晉澤上學(xué),導(dǎo)致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書讀。梁晉澤用那串珍珠項鏈羞辱你不值錢,一串項鏈就可以將你拿下。梁遇琮回贈時就用香盒裝墨床,意思是羞辱他沒有文化——在十歲之前可能都沒拿起過筆。”
聽到這話,辛螢抿了抿唇:“其實我沒有什么被羞辱的感覺。”
她不懂這些。
假如有一天梁遇琮也這么送東西諷刺她,她估計一秒都不會傷心,因為根本看不懂他到底想g嘛,只覺得又可以賣錢了,肯定會像傻瓜一樣樂滋滋地收下來。
梁遇琮也沒有嘲諷她的必要,他知道她什么都不懂。
“墨床成交價好像是十六萬,香盒不到十二萬,這些對梁遇琮來說連小錢都算不上。真正值錢的是你脖子上那串被梁遇琮拍下的翡翠項鏈,場上競價二十五分鐘,成交價兩千五百萬港元,是整場拍賣成交價最高的翡翠拍品,”柳笛看向她的脖頸,輕聲道,“他讓你戴著它給梁晉澤看,意思是你配得上這樣的東西,根本看不上他幾十萬的東西,所以不會在意他的羞辱。”
辛螢聽得眉頭直皺,手掌捧住自己的臉:“嗯……他們有錢人流行這樣羞辱對方啊?”
“別人羞辱你,就是在打梁遇琮的臉,他怎么可能不反擊,”柳笛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螢螢,綜上可以看出此人報復(fù)心理極強(qiáng),同父異母的哥哥七八年前的爆料他都能記到現(xiàn)在。你一聲不吭地跑掉,小心他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辛螢?zāi)樕纤查g愁云慘淡:“那怎么辦啊?”
她怕si梁遇琮了。雖然有膽量計劃離開,但是沒膽量想以后的事情。以梁遇琮的x格來說,分手只可能由他主動提出來。雖然他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的可能x也不大,梁遇琮可是大忙人,應(yīng)該不會因為一個情人就大動g戈吧?
柳笛被她憂愁的神情逗笑了,辛螢總是這樣,以前就常唯唯諾諾地做一些會引爆別人情緒的事情。
“你可以想辦法主動讓他提分手,你這些年的積蓄再加和平分手的分手費,怎么也夠你在新西蘭住上十年二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