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干干凈凈,可能從名字到外貌都是假的,她現在要上哪去找?
就算能找到……她又怎么證明他們不是同謀?
畢竟,就算當初有人看到他們在一起,司空對她的態度可親密得很,還一口一個娘子呢。
程如風干脆老實地搖搖頭。
“我不知道。他當初只是要挾我替他煉一爐血厄丹,煉完我就暈過去了,再醒來就到了高寧城。我只想請各位想一想,就算是被白元慶趕出天劍宗,如果我不是身不由己,為什么不在那里等白寄嵐?為什么不去找我師父?為什么不回欲靈宗?”她回眸看了一眼白寄嵐,“只要抱緊了白寄嵐的大腿,我想要什么沒有?我當時只是筑基,為什么要舍近求遠,舍易就難,千里迢迢去湊高寧城這么危險的熱鬧?”
她當初還發了個傳訊符給白映山,說好要在高隴城等的。
這都不怕查。
抱大腿這種話雖然粗俗,卻易懂而真實。
不要說她一個欲靈宗弟子,就算名門正派的女仙,如果有接近傲月公子的機會,肯定也絕對不會選什么高寧城。
而白寄嵐后來的舉動,也算是側面證明了她的話。
白寄嵐在上天入地的找她,不惜和自己的叔父反目,她如果不是身不由己,早就該像現在這樣出雙入對了。
鄭真人卻又問:“那高寧城的黑霧消散之后,你卻不在其中,而且很長時間行蹤不明,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程如風還是搖搖頭,“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那時跟柳公子他們分頭去找器靈,卻進了個迷宮,鬼打墻似的走不出去,然后突然就暈了,醒來被人抓到了不知哪里的深山老林。好不容易才走到有人煙的地方,就聽說我師父出事了。”
云海宗的羅真人哼了一聲,“問什么都說不知道,我看是你有意隱瞞,不如直接搜個魂,就一清二楚了。”
白寄嵐微微一瞇眼,凌厲的劍氣驟然迸發。
羅真人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頭頂一涼,半個發髻掉了下來。
他駭得臉色劇變,“白公子,你一言不發就暴起傷人,是什么道理?”
白寄嵐冷冷道:“真相未明,你動輒要對本真君的道侶搜魂,又是什么道理?”
道侶!
雖然白寄嵐千里而來,又守在欲靈宗不走,就已經算是表明了他的態度,但這時明明白白開口說出來,份量又不一樣。
在場的人不由都靜了一靜。
結果還是程如風開口打破寂靜,道:“高寧城的事,我自認問心無愧,所以前輩們要怎么調查,問什么,我都配合。但當時我只是個筑基初階,還是個不擅長戰斗的欲靈宗弟子,那種地方,隨便拎個人出來都比我強。失去意識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但我有什么辦法?我也不想一問叁不知,我也想盡早查明真相還自己清白,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這也的確是事實。
一個小筑基,有用時隨便抓來用用,用完了隨手一扔,誰還會特意跟她解釋嗎?
而且白寄嵐又給了她新的身份,幾人也不好繼續強逼。記錄了一下,讓她畫了個押,今天就暫時這樣了。
顧言一直沒怎么說話,但對這個結果,也還算滿意,點了點程如風,低低道:“過幾天我忙完了再來看你。”
程如風笑著應了。
白寄嵐皺了一下眉,莫名有點不爽,但單從這句話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那邊本來已經要走的鄭真人頓了頓,又回過頭來跟白寄嵐道:“真君要結道侶,也算是我天劍宗盛事,至關重要,還望真君從長計議,叁思而行。”
白寄嵐只冷冷看著他。
鄭真人頓時也覺得頭頂有點發涼,也不敢再說什么,行了個禮走了。
白寄嵐回眸來看著程如風,臉色不太好看。
程如風反而向他笑了笑,安撫地拍拍他的手,“你不要跟他們計較。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啊。”
怎么可能不計較!
他喜歡的女人。
他這么多年就喜歡了這一個女人。
竟然還要被人說叁思而行。
白寄嵐再一次領會到程如風為什么不喜歡天劍宗。
說到底還是他不夠強。
如果他能像秦祖師那樣……誰還敢說叁道四?
白寄嵐深吸了一口氣,低頭親了親程如風,“我回去閉關。你有事隨時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