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因此,他的病房只是和職位相符的普通雙人間。靠門的那個病床上是個正在看報紙的老爺爺,病床是里面靠窗處宋景行由于簾子遮擋,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來人是誰。“露露,是你嗎?”他問。白露拿著東西走過去:“是我呀。”宋景行靠在床頭,聽到她的聲音后立刻起身。
“你躺著。”白露把他按回去。“寶貝,我的腿沒受傷。”“那就坐著!”白露再次把他按回去。宋景行用左手摸了摸她的頭:“怎么帶了這么多東西來,辛苦了。”“我給你帶了點飯菜過來。”白露把東西一件件拿出來,“還去你家給你拿了點換洗的衣服。是雞絲粥和排骨湯,你嘗嘗。”她擰開兩個保溫盒,飯菜的香味頓時充盈了整個病房。“啊,已經過了醫院的飯點了。”白露忽然瞪大了眼睛,“你吃過飯了嗎?”宋景行搖頭,面帶微笑地看著她:“想到你會帶飯菜來,我沒有吃。”“醫院的病號餐味道不好,我做得多了點,兩樣分了四個盒子放的。這樣晚上你熱一熱,可以吃兩頓。”白露心滿意足,舀起一勺粥吹涼了喂到宋景行嘴邊,“你嘗嘗!”宋景行咽了下去后說:“味道很好。謝謝寶貝。”“明天我再做別的帶過來。”白露笑著說,“做鯽魚湯和青菜蝦仁粥怎么樣?”宋景行握緊了她的手:“不用,你今天做了很多,我一天吃不完的。我很快就出院了,到時候換我給你——”隔簾被拉開了一小段,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看向他倆,輕輕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我打擾到您了。”宋景行說。“嗨,沒有的事兒。”老人家一口地道的平城口音,“中午睡過頭忘記吃飯了,午休也睡不著,談不上打擾。你倆郎才女貌,可挺恩愛啊。年輕的時候,我和我老伴也這樣。”白露聽了他的話,看向宋景行:“景行,要不分一些給這位老先生吧?我正好做多了。吃隔夜的飯菜對身體也不好,明天周末,我又沒什么事,你不用擔心我沒時間的。”“嗯,好。”宋景行摸摸她的腦袋。“哎呀,還讓我蹭到一頓了。都是病友,我不客氣了啊。”老人家笑呵呵的,拿過放在床頭的碗筷,“小姑娘手藝真不錯啊!”白露笑笑:“客氣了,合您口味就好。”宋景行還有隊員送來的果籃,但那個老先生的床頭什么都沒有,估計家人也沒有來看他。第二天白露特意做得更多了點,也給他也準備了一份,趕在醫院發午飯前送過去了。“小姑娘,你有心了。”老先生有點感動,“喊我莫爺爺就行。”白露搖搖腦袋:“舉手之勞。”“你們聊。”莫爺爺起身下床,“我去把碗洗了,順便散散步。”“寶貝。”宋景行握住白露準備喂自己的手,“我可以自己吃來的。我的左手可以動。”“可是不是慣用手。”白露撅了撅嘴,“你拒絕我的功夫用來吃飯的話,那早就吃完啦。”“怕你累著。”病房里只剩下他們二人,宋景行吻了一下她,“該我照顧你的,現在倒反過來了。時隔了很久的短暫親密接觸,讓白露忍不住有些眷戀,側過臉去迎合他的吻。還沒親多久門就被敲了敲,她趕緊縮回了身子坐了回去。“景行!你受傷了怎么都不和我們——”進來的一對頗有氣質的中年夫妻,看到坐在宋景行床邊的白露后,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爸、媽。你們怎么來了?”宋景行握緊了白露的手,“這是露露。”白露趕忙站起來問好:“叔叔阿姨好。”“白露啊?”女人溫和地笑著,“我和景行他爸一直想見見你呢。”“你好,白露。”宋父面帶笑意,“這些菜是你做的?我們兒子給你添麻煩了。”“沒有沒有。是我給他添麻煩比較多。”白露擺擺手。簡單聊了幾句后,白露察覺到宋父宋母可能要有話要單獨和宋景行說。于是她在果籃里挑了點蘋果梨子放到碗里,說:“叔叔、阿姨,我先去洗一些水果。”“欸,好、好。”“辛苦了啊。”白露和宋景行對視一眼,走出了病房,帶上房門,慢慢地走去水池。宋景行爸爸媽媽人挺好的難怪他性格也那么好。白露一邊削皮一邊想。宋父宋母離開后沒多久,宋景行就催白露回去睡午覺:“露露,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再來了,我這邊沒事,下周二我出院了就去找你。”白露心想哪能不來。要是換她受傷住院了,宋景行估計會直接請個長假,寸步不離地在她身邊守著。電梯那邊排隊的人很多,離開的時候她走的樓梯,卻在路過轉角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唉,我是有點著急。這么多年了,兒子都沒帶女孩子回過家。上次托人介紹的檢察院的女孩子他也不感興趣,林家介紹的那個也沒了下文,叫人心里發愁。這么不清不楚地下去不是辦法呀。”“兒子的事你就別管了。這小姑娘看著挺好的,相信他看人的眼光吧。”宋父說,“他從小對自己喜歡的事就執著,當刑警也是、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也是,由著他去吧。”“也是。”宋母嘆了口氣,“還是他喜歡重要。我就是擔心他那性子,要真追不到,到最后真就吊死在一棵樹上,孤家寡人的。當媽的,到底是希望孩子能有段幸福的婚姻的。”宋父勸她:“一個人就一個人,又不是非得結婚。你想想平時接觸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案子,人生百態,放寬點心,隨兒子自己心意吧。”心里那點自卑像是咕嚕嚕從濕濘幽暗的池底鉆出來的水泡,白露站在那,心想:自己的存在會不會把這種充滿愛和關心的家庭氛圍給破壞掉?她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