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月盈則虧吵鬧昏暗的環(huán)境和晃來晃去的光線有些讓白露有些不舒服,她打開了自己的保溫杯喝了口水。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搞第二次的聯(lián)誼的地點非要選在夜店。“學妹,不喝酒嗎?”上次那個長發(fā)眼鏡小哥問她。“別客氣哦。”他的同伴,一位二次元也說,“今天不aa了,他接到了溯從的offer,邀請他畢業(yè)后過去上班,今天全場消費都他買單。”“溯從?”白露總覺得在哪兒聽過。“一家前幾年新興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長發(fā)小哥推了推眼鏡,“現(xiàn)在很火的那個視頻平臺就是他們的子公司做的,最近s賽奪冠的rip戰(zhàn)隊也是他們出資的。”“聽說老板就是平大本科的來著,好像家里挺有錢的。叫什么來著。啊,我想起來了,是——”“薪資還行,主要上班時間人性化,福利也不錯。”長發(fā)小哥說,“這博實在不想讀了,不然這把頭發(fā)都熬不到我去理發(fā)店賣十塊錢一斤。”音樂聲太吵,白露沒聽到那個名字,但也沒好意思打斷兩位學長聊天。大家一開始還挺靦腆的,可能是氣氛到了加上適應了,就準備開始玩點酒桌游戲,白露準備趁機說自己還有事準備跑路。好像喝多了水,先去個洗手間。去洗手間的路舉步維艱,時不時就被醉醺醺的男人拉住,問要不要一起喝酒玩游戲、找她要聯(lián)系方式,還有個直接問她晚上約不約的。之前在國外聽說的事讓她長了個心眼,進入隔間的時候會先看一圈確定沒有被人安攝像頭。她這邊正看著門鎖呢,忽然聽到外面有兩個女孩子嬉笑著說話。“真的嗎!你真和他睡過!”聲音甜甜的女孩子說。白露捂臉,自己這是被迫聽墻角了。“對呀。”另外一個聲音嫵媚的人說,“當時就是在這家吧遇上他的。他和朋友一起來玩,我就想去搭訕一下,結果他就看上我了。”不想再待下去了,哪怕有點尷尬,還是出去吧“酸死了!那可是孟道生欸,又帥又有錢!”搭在旋轉鎖上的手一頓。“主要是還器大活好,事后出手也大方,這體驗真是獨一份。”嫵媚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驕傲,“可惜了,他只搞一夜情,不找長期床伴,不然還真想多睡幾次。”“你還有他聯(lián)系方式嗎?明晚能不能約出來,讓我看看是不和傳說里一樣帥。”“哼,我都懶得說,你分明是饞他身子。”嫵媚的女孩笑了笑,“我好像有他朋友聯(lián)系方式,我試試看吧。”“哎呀,看破不說破!話說他現(xiàn)在不是玩膩了不約了來著?王哥說還被一個貌似是他女朋友的女的吃得死死的,都不怎么出來玩了。唉,說真的,你覺得我明晚有沒有機會?”“哎呀,男人的話不能信啦,有時候就是說點好聽點的哄哄。孟少嘴上說的未必就是心里想的,那個女的我也聽說過,什么女朋友?本質(zhì)上不就是個長得清純點長期床伴嘛,玩膩了不就丟掉咯。明天你也穿清純點試試,說不定就能釣上孟少呢!男的都這樣,愛找刺激在外面偷吃,說不定明天這個點你倆就在這個隔間打野戰(zhàn)呢,哈哈哈哈。”笑聲和腳步聲逐漸遠去了,白露還是站在那里。如墜冰窖。她慢慢眨了下眼睛,因為指尖發(fā)顫,推了好幾次才推開門。冷水帶著寒氣鉆進身體,理智也短暫回籠。她一只手撐在洗手臺上,拿出紙巾擦了擦殘余在皮膚的水珠,卻還是有什么東西一滴滴從眼眶里掉下來。不許哭、不許哭、不許哭,白露。她捧起一把水,又洗了洗臉。且不說她們的話是不是真的,孟道生說過,那時候他“事出有因”。可是,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又為什么不能把原因告訴她?孟道生說和她們沒發(fā)生什么,她也是想相信孟道生的。但是俞懷瑾也好、宮睿也好、剛剛那兩個女孩子也好,幾乎每個人認識孟道生的人都說,確確實實發(fā)生過。【男人的話不能信啦,有時候就是說點好聽點的哄哄。】是哄她嗎?因為她是“還沒玩膩”的“長期床伴”。這樣,就說得通了。是難過的。……她認真了啊。白露轉身離開洗手間,酒吧嘈雜的樂聲灌入耳中。那些震動和閃爍的霓虹燈里,低著頭穿梭在人群里白露感覺自己正一片片剝落。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妹妹,晚上有空嗎?多少錢一晚啊。”“放開。”白露心情很差,語氣也不像平時那么客氣。男人嘿嘿一笑:“哥哥就喜歡有個性的。”名叫李茂的長發(fā)眼鏡小哥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這時也忙跑過來解圍:“不好意思,這我妹妹,麻煩松下手。”“嘁。”胖男人咂舌,“沒勁,好不容易看到了個能入眼的。”長發(fā)眼鏡小哥護著白露離開,看著她明顯哭過的眼睛輕聲道歉:“不好意思啊,不該選這種地方的。上次看你挺拘謹?shù)模緛硪詾樵诰瓢赡隳芊诺瞄_些然后玩得開心一點,沒想到這里這么魚龍混雜。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別在意,沒事的。”白露搖搖頭,“剛剛謝謝你,但是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沒喝酒。”長發(fā)小哥見她不情愿,也沒堅持,只是陪她等出租車,目送她上了車后才回去。白露今晚有點累,回去就洗洗睡了。第二天整個人心神不寧的,平日里很認真的一個人,上自家導師的課都溜號。“白露啊。”郝世文走下講臺時對自己這個最小的學生招了招手,“來我辦公室一下。”完蛋,走神被發(fā)現(xiàn)了。白露咬了咬唇,不好意思地紅著臉跟在郝世文后面。走進辦公室后郝世文笑瞇瞇地放下印著“阿旺咸鴨蛋”的透明玻璃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