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自己十叁歲小外甥的家教。
她怎么能拒絕她的要求呢。
她在黎家的叁年里,那個剛被接回家的少年一發不可收拾地逐漸愛上了她。黎蓮借白露之口,要求黎朔和養父魏源斷掉聯系——她甚至默許了當時年僅十六歲的黎朔和白露上床。
白露那時候覺得自己已經不是黎朔的老師,他好像是她親手養大的一條聽話的狗,他的大事小事都由她經手,他依賴她、愛戀她、離不開他,每個夜晚都在自己的老師身上抒發著少年野獸般懵懂、狂熱的本能欲望。
“好了,今天你來教他最后一課。教會他:只要他還是個廢物,就不配擁有任何好東西。”黎朔十七歲生日那天,黎蓮對白露說,“拿著這筆錢離開平城,他找不到你的。”
她要白露成為黎朔心里永遠的一根刺。拔不掉、痊愈不了,貫穿整個心臟,她需要鞭策他時,輕微撥動一下便可以達到目的。
背德的關系被斬斷,戛然而止。白露本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了。
“不是何之明,很失望?”
“沒有。”她低下頭,回他。
“我很失望。”黎朔邁進來一步,“我找了你五年。結果你一轉頭就要嫁給何之明。和黎蓮一起玩弄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對不起”
他粗暴地以一個吻打斷她的話語。十六歲時發生過的一幕幕再次上演。他抓著她的乳房,肏她的穴,只不過——在她未婚夫的床上。
“你們上過床嗎?你老公知不知道,你二十歲的時候我就干過你!你的第一次都是我的!”他怒火滔天,按著她肩膀的手臂肌肉暴起,“還是這么騷,水真多啊?”
“你到底愛沒愛過我,白露?”黎朔聽著她的哭泣,掐著她的脖子問,“說!”
她哭泣著閉上眼,什么都不肯說。
他恨白露。她的離開讓他清晰地明白自己的無能。這些年他證明了自己干得比黎蓮更漂亮、更有手段,他已經不是空有蠻力的小鬼,而是手握權柄的王。
他死死將她壓在身下:“不說算了。你別再想離開我。”
他從小就在魏家被伺候著長大,后來白露包攬了一切,某種程度上缺乏自理能力,因此黎蓮給他設了一份信托基金,讓何之明家繼續打理他生活方面大小事。出去這份吊著他們家的大肉,連父子二人的職位都是黎朔給的,何之明一家都養仰仗這位微服私訪的皇帝,即使黎朔帶走白露,何之明也得忍著。
事到如今,天道輪回,輪到他教別人無能的滋味。
——“我愛你的黎朔。”
深夜,以為他睡著了的她,哭泣著輕聲說。
他猛地睜開眼睛,捧著她的臉吻她。
發現誤會、找到真相、互相道歉、掃除阻礙、再次追求。狗血又麻煩的情節。黎朔橫蠻地將一切都拋在腦后,重要的是結局,他不想再錯過。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他說,“和我結婚,白露。”
“對不起。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現在的你讓我有點陌生。”她哀傷地看著他,很清楚他的轉變背后蘊藏了多少痛苦。
對她的依戀早已變成脊椎的一部分。一回到她面前,他似乎就變回只能卑微乞愛的敗犬。只要她說愛他,他就銜著自己的全部尊嚴,交回到她的手心。黎朔牽起她的手,垂著頭,蹭著、吻著她的掌心,向過去做過的無數次那樣,委屈:“我哪兒陌生了”
年少時期的夏日陽光仿佛再一次灑下,彼時黎朔常常在莊園的果樹下親吻她。尚未成熟果實散發著青澀的芳香,樹影在他們膝頭跳動,兩個人天真的年輕人交換著呼吸,都下定決心,在心里立下永遠愛對方的誓言。現在,果實已然成熟,誓言亟待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