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行李箱,同他漫步在布魯塞爾的街頭。
l有些緊張,忐忑又羞澀地同她說:“我很高興你來了。請陪我在這旅行一段日子,如果你想開始這段感情,我會坦白我的一切。如果你想退回到從前的關系,我也完全理解——抱歉,我不想和你結束一切聯系?!?
天氣不算好,弗拉芒人的秋末王國看起來有幾分乏善可陳,但好在身邊的人足夠有趣。
白露和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一起吃巧克力,逛博物館,看白鴿盤旋在古老的建筑。幾天后,他們又起了興致,騎著自行車一路去了法國,住在一個農莊。夜幕降臨,他們擁抱著,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
“告訴我你的名字。”月光里,白露輕聲說,勾住了他的手指。
“林晝。林木的林。白晝的晝?!眑說,“可能你更熟悉我另外一個名字。”
她的確聽說過他的筆名。縱使她不熱衷于圈子和國內的文學,她也讀過那些文采斐然的詩歌。
他同她回望自己的過去:灰白的童年與青春、偶然讀到她的書、與她書信往來、獲得勇氣與姓氏決裂。
“你是我的引路人、我的繆斯。”他虔誠地親吻她的指尖,“不論你如何決定我們關系的命運,我都坦然接受——哪怕你想讓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你說什么呢?”她的笑清脆悅耳,他的心像是叮叮作響的風鈴,“我有種直覺,說不定我們交往起來很合拍?!?
他情不自禁輕輕撫著她的面頰:“怎么辦?我已經在想象我們結婚的場景這附近有教堂嗎?”
“結婚?怎么聽起來有種要洗手作羹湯的感覺?!彼粷M,“我要自自由由的。旅行、看書、認識新的人。”
“那你介不介意帶上一個跟班?他和你有相同的理想。”林晝說,“你們以后面對現實的種種問題,可能會有差異、有爭吵。但是他永遠、永遠,忠誠于你,傾心于你。”
白露直笑:“哦?那他有沒有什么特長?”
“也許是洗手作羹湯?!绷謺円残?。
她用腳趾輕輕踩了踩他的小腿:“好吧,勉強同意?!?
“感激不盡?!彼撬?
不食人間煙火的高雅藝術品般的愛情終究變成了庸俗的喜劇,好在他們兩個都是不算壞的作者。
【果實】
黎朔看著坐在斜對面的人,目光像是滲透著冰。
她的確非常非常美,他的堂兄總是說“她長得像個天使”。一縷頭發垂落在臉頰邊,顯得她更加溫婉。
黎朔記得她十七歲時的樣子,情竇初開的他一直苦戀著她,卻被一直被她拒絕。白露不聲不響地消失后,他找了她好多年。沒想到,二人再碰面,她就成了他嫂子。
真搞笑。
“你也真是的,怎么突然帶了個未婚妻回來?平時不聲不響的?!辈傅梢谎圩约旱膬鹤?,隨后招呼白露,“來,白露,多吃點?!?
“我吃好了?!崩杷氛酒鹕韥?,木椅摩擦地面,聲音刺耳。
“白露啊,別見怪,這是黎家本家的孩子。今年才二十一,讀著大學,還是青春期呢”
黎朔冷笑,他猜伯母下一句就是“無父無母的,姑姑也重病了,所以來我們家借住?!?
好像不是圖他手里的信托基金似的。
白露切培根的手一滯,看了一眼他離開的背影。
她沒有想到會遇見黎朔——她的未婚夫跟了母姓。
余下的叁人在餐桌上聊著天。伯母饒有興致地打聽怎么認識的、白露家是做什么的。二人談了多久、準備什么時候扯證,聽到白露說她父母均已經去世后,不由得輕嘆一聲:“你也是不容易。好在現在做起來了自己的事業。阿明這孩子性格軟,說不定結婚后還要你管錢養著他?!?
堂哥放在桌上手機震動了幾下,他拿起一看,變了臉色:“魔都子公司那邊的部門有點急事,我得去一趟——對不起,白露。”
被獨自留下的白露有些無措地看著他。
“沒事?!辈赴参克频嘏呐乃氖?,“你住阿明的房間,我叫人給你換新的被套枕套?!?
“謝謝阿姨。”
白露強顏歡笑地回到未婚夫的房間。
她真不該答應的。接下來要怎么辦呢?
伯母很熱心她的事,一會叫人送水果牛奶,一會兒叫人送換洗的衣物。白露泡了個澡,心里也很感激同為女性的她的細心:衣物都是全新的,顯然是見到她就吩咐了人去買來的。只是款式有些性感,想必是以為她和阿明會睡在一起,有些催生催婚的意味。
門又被敲響,她披好外套遮住有些暴露的睡裙:“阿姨,真不用您費心了——”
她看到一張比記憶里成熟很多的面孔。
白露不知該作何反應。烏家村當地的警方救下她后,由于找不到她的父母,她進入了福利院,后來被黎家的慈善項目資助,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平大。她沒想到那封感謝信會給自己招來禍端:黎蓮對她很感興趣,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