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不留外人。給你們一點(diǎn)水和干糧,你們?nèi)ユ?zhèn)子上吧?!?
“原來如此?!崩系篱L呵呵一笑,并未在意,“道生啊,那我們?nèi)倓偰莻€洞里湊合一晚?!?
“呃?!?
“你又有分別心?!?
烏天學(xué)默默看著師徒二人。
“相見即是緣?!崩系篱L笑瞇瞇的,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符遞給烏天學(xué),“這個呢,能保你一年之內(nèi)不再被他纏著。至于后面的事,就再隨緣吧?!?
老頭瀟灑地帶著少年離去,眼見二人藏青色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視線里,烏天學(xué)終于還是按耐不住出聲:“慢著!”
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的臉常常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烏山滿臉失血,哀怨地看著他,似乎是責(zé)備他為了村里的小學(xué)偏袒一個外人。
老道回過頭:“怎么了?”
“我家有一間空屋。”
村里來了個道士的事情很快傳開。聽說那道士治好了這個總是疼痛的手臂、算出了那個叁年前摔斷了腿后,滿村人蜂擁而至,甚至有人抱著孩子來求“聰明符”。
身邊擠滿了人的老道士擺擺手:“諸位鄉(xiāng)親,不好意思,我們要動身了!”
“神仙,再住幾天吧!”“就是就是,我還指望您幫我看看這腳呢!”“來住我家,我殺雞招待你們!”
老道士一番推辭:“不能耽誤了,這次出來是替我這徒弟找機(jī)緣,在等,怕是要錯過了!”
眾人又七嘴八舌地留他,直到有個婦女說:“大家又是病又是不順的,因?yàn)檎l心里都清楚!比如干脆就拖托仙人把瘟神解決了唄!”
“哦?”老道士驚訝,“說起來我就說你們村子”
他這番含糊不清的話迅速讓村民吃了個定心丸似的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一個男人主動請纓:“我去把他們兩個叫來?!?
孟道生一直沉默不語地旁觀著這場愚昧者的鬧劇。直到他看到那個被拽過來的小女孩被他們用怨恨的眼神盯著,罵“瘟神”。
“我說——”
師父咳嗽了一聲。
“嘖?!泵系郎策^頭去,閉了嘴。
老道士耐心地聽完眾人對那個小女孩的指控,隨后嘆了口氣:“罷了,那我就帶她一同離開?!?
“開什么玩笑!”站在最外圍的一個男人暴怒,“丫丫是我的孩子!你們憑什么帶走!”
“這——”老道士滿臉為難。
“烏山!你怎么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不顧全村人的福氣?”“對啊,你在她身邊,就沒覺得自己運(yùn)不好?正好有人能處理,留著做什么?”
烏山目眥欲裂,看向村長:“天學(xué)叔!你勸勸他們,你也知道這都是迷信!”
“怎么就迷信了?認(rèn)識幾個字還以為自己比道士比神仙都牛!”有人笑他。
烏天學(xué)沉默半晌:“帶走吧?!?
“我不同意!我看誰敢?guī)ё咚?!”烏山?jīng)_過來要搶人。
小女孩瑟縮的樣子,完全不像和烏山是對關(guān)系融洽的父女。孟道生默不作聲挪了一步,把她護(hù)在了身后。
“按著他!”“仙人,你們走!我們處理這個家伙!”
一片混亂中,讀懂師父眼色的孟道生摟著那個孩子的肩膀,迅速往村口跑去。
“這犯法的吧?老神棍!”
“呵呵。”老道長邊跑邊笑,健步如飛,“小神棍,我倆干得犯法的事還少嗎?”
叁人跑出一段距離后,見身后沒有動靜,便放緩了腳步走山路。
“你這小東西也膽大,什么都不知道就跟著跑?!泵系郎戳艘谎勰切∨?,“反正那村子一堆神經(jīng),把你帶出來也好——你叫什么名字?”
“烏丫?!蹦桥趿恋耐卓粗?。
“呃。真怪。”
“他們說我是烏鴉,走到哪兒就害哪兒的人?!彼拖骂^,“你們要怎么‘處理’我?我死之前可以——”
“什么死不死的?”孟道生驚了,“我們是守法公民。這老神棍沒唬著你爹唬著你了!”
她看向老道士:“我不是‘喪門星’?”
老道士拍拍她腦袋:“因果哪有這么簡單。福禍喜喪,皆是因?yàn)槿祟惖男亩藰?biāo)準(zhǔn)?!?
“我聽不懂,對不起?!?
“哈哈!”老道士搓了搓自己的胡須,“那你知道,你和這小子有緣分就是?!?
“哈?搞咩?你說的機(jī)緣就是她?”孟道生滿臉不可思議,“瘋了吧!找你師父重學(xué)去!啊——”
老道士收回打徒弟腦袋的手:“諸法因緣生。說你倆有緣就是有緣。”
“喂!老東西把話說清楚點(diǎn)!”
“唉?!崩系朗可裆衩孛?,“呃,你媽不是說一直想要個女孩但沒伸出來。我瞧這孩子怪水靈的,腦袋也好使——”
“靠!”孟道生無語。
老道士又笑呵呵的:“緣分嘛。說不清,說不清。小丫頭,你這名字就和前塵一起丟了吧。今天正好白露節(jié)氣,你暫時就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