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怡人差點走到訂婚那步,我本以為是胡怡人自己造謠給自己貼金,今天她這么大庭廣眾說出來羞辱你,怕是確實有這件事。你有點危機意識,孟少比紀總好說話,也更寵你,今天這事你好好吹吹枕邊風,別過了度,千萬別丟了他的心!”
別丟了他的心?她得到過嗎
白露仍舊覺得孤立無援。
她想要愛。全心全意、非她不可的溫柔的愛。誰給她都可以。
于是那天晚上她借著情事時的生理性淚水在他面前哭泣,借著肉體親密無隙的意亂情迷問他:“孟道生你愛我嗎?”
“我還不夠喜歡你?”男人還以為她在撒嬌,輕笑,“看來是我不夠賣力,你還有腦力想這些。”
他從后面深深進入她的身體,手掐著她的腰,肏得一下比一下狠。白露流著眼淚,一手撐著床,一手去握他的手。他輕輕將她的手包在掌心,正如她從他這里得到的喜歡——有。但對于一個快要渴死的人來說太少太少。
白露犯了錯誤。后來那些夜晚她不斷地想“他過去真的愛別人比愛我多嗎”、“他不來找我時身邊躺著誰”、“他還有多久會厭倦我”。反復試探、展露任性,顯然不是得到孟道生心的正確方式。他確實縱容她、寵著她,但終究被她的敏感和神經(jīng)質(zhì)所惹得微微發(fā)怒。
“適可而止。”孟道生皺著眉,“我說過的,不會拋下你不管。”
他一點點的不耐煩就讓她遍體鱗傷。她悲觀地認定“適可而止”這句話是他荷爾蒙消散的證據(jù)——從他們關系開始,不偏不倚正好一百天。
自尊心讓她不愿意討好,隱約察覺到的他的不真心讓她想要逃避,即使最親密的時候他們間也仍有隔閡。
孟道生在一個夏季的雨天和她提出結(jié)束:“我們都累了。”
他看著默默垂淚的她,伸手去幫她擦眼淚,手指上熟悉的香煙味讓她心里更不舍。他說:“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抱歉。”
他知道她想要,但不愿意交付她渴望的愛。孟道生對她,只是喜歡而已。
但他也說到做到。即使她不再是他的女伴,也沒有再受到不懷好意的人的騷擾。
平城的夏天總是悶熱、多雨。她郁郁寡歡,很少笑。現(xiàn)在她已是很有名氣的當紅小花,一批喜歡她的粉絲看出她情緒上的問題,在各處替她發(fā)聲,公司迫于形式,放緩了她的行程,給她安排假期和心理咨詢。
那一年的九月,她主演的一部文藝片在平城某個書屋路演,她遇見了一個人。
“我很喜歡你在電影里這段即興發(fā)揮的臺詞。”少年對她露出一個溫和有禮的微笑,“我叫林晝,你好。”
他們背地里對愛的渴求都瘋狂,像是枯草遇見野火,焚天熾地。白露終于得償所愿。
她有工作時林晝的司機會接送她,沒有工作的時候就順理成章黏在一起。兩個人恰好都在平大,就差了一級。平時一起吃飯、去圖書館,晚上就一起回到他們在附近的公寓。林晝曾經(jīng)提出過可以幫她和公司打官司。但合約也就剩余一年多,白露有人護著后,公司態(tài)度也沒像以前那樣惡劣。白露舍不得他勞神費力,只和他說再等兩年也可以——畢竟那時候他們才差不多到法定結(jié)婚的年紀。
經(jīng)紀人對這段關系很不看好,但礙于林晝的身份,只是委婉提醒白露低調(diào)一些。
白露那時沒明白經(jīng)紀人的意思。她和林晝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不像和紀寒、孟道生那樣不清不楚。對于藝人的工作,她也沒有什么事業(yè)心,不在意戀愛傳聞和減少的工作對自己的影響,只想待到合約結(jié)束,然后退圈和林晝結(jié)婚。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經(jīng)紀人的擔心。
林晝羽翼未豐,他愛白露,背后的林家可未必。
兩個人不愿意分手,但如果這時候林晝?yōu)樗图依锓槪碓趭蕵啡Α⒆鳛楣娙宋锏陌茁杜率菦]有好果子吃。
林晝安慰垂淚的她,次日家族為林晝選定的未婚妻就頗為大度地找上門來,宣稱自己不會棒打鴛鴦——地下情人嘛,哪個有錢有勢的已婚男人沒有?林晝養(yǎng)小明星,她就不能包個男模?她又不虧。
白露不愿意和別人分享丈夫,但事實是她不得不。她深愛林晝,林晝也深愛著她。奈何她這個無父無母的可憐蟲在這個耀眼的姓氏面前就像一只蜱。她要忍受自己的戀人在婚禮上親吻別人,她要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別人孕育一個或數(shù)個孩子。
強烈的情緒波動讓她在某個活動的后臺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醫(yī)生說很抱歉沒能留住她的孩子。
她的情緒徹底崩壞,和趕來的林晝提了分手,一聲不吭地消失了一周。回來后她像個麻木的機器人一樣繼續(xù)著學業(yè)和工作,希望借由忙碌催眠自己。陪經(jīng)紀公司老總參加晚宴的時候,她碰到了紀寒和孟道生。他們二人想必已經(jīng)零星聽說過她的近況,孟道生欲言又止,紀寒直接將她堵在了無人處。
“白露,你到底在想什么?”紀寒臉上冰冷一片,“你離開后,就過成這樣?”
她心里、眼底都木然一片:“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