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什么測的。”
“驗孕棒?!?
“兩條杠?”
黎朔突然忘記幾條杠了,又看了一眼確認一下:“對。”
“我馬上過來?!奔o寒語氣溫柔了點,“白露,別怕?!?
身邊的人一直抱著她,電話里那句安慰也讓她更安心了一點,白露情緒徹底穩定了下來,窩在黎朔身上,被他用毛毯包成一個粽子。隨便找了個借口的林晝直接從課堂開溜,倒是來得比紀寒早。看到黎朔自制襁褓行為的他兩眼一黑,連忙把白露解救出來:“你在做什么,她是懷孕了,又不是生病了?!?
“懷孕早期激素水平會上升,她容易覺得冷啊?!?
白露弱弱地開口:“我其實還好”
“姐姐,都是我不好?!绷謺兛粗悬c差的臉色,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我也去結扎了?!?
林家不是不知道林晝攪合進了一段混亂的關系里。且不說白露她自己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任人宰割,緊跟在她身邊的其他四個男的沒一個好惹的,自家這娃也明顯是個“如果她有事我雖然沒法讓你們陪葬但我可以讓我自己陪葬”的瘋子,林家能怎么辦。不聯姻不結婚就算了,家里給林晝唯一的死命令就是“必須要有個智力健康的男孩”,畢竟四舍五入真是有個皇位要繼承。到底還是家里更手眼通天的,林晝目前沒法偷偷摸摸找個醫生給自己結扎,一干這事必被家里知道,又要對他好一頓教育,說不定還會殃及白露。他本想先過幾年平靜日子再考慮這事,沒想到白露意外懷孕了。
黎朔這邊也是差不多情況,黎蓮知道得不全,但對此居然是個看樂子的心態,有事沒事還會提點下他該怎么在老婆面前表現自己。“能抱個孩子回來最好,實在不行你就跪下來求她”,黎蓮這么說。黎朔都感覺姑姑喜歡白露比喜歡他自己多——他自己也是喜歡白露比喜歡姑姑多就是了。
這時紀寒也趕到,看了眼明顯狀態不好的白露,沒給沙發上那兩個男的什么好臉色。
如果白露真有了孩子,那必不可能是紀寒的,他確實嫉妒。但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林晝和黎朔雖然不成熟了點,但都不會為了追求快感不做安全措施,謹慎的白露更不可能由著他倆亂來。而且他們和她發生關系的頻率并不頻繁,白露意外懷孕的可能確實不大。
“老公先帶你去醫院?!奔o寒看都沒看驗孕棒,抱起她就往外走,“抽個血再確認一下。”
十幾分鐘后,被安排進病房的白露被護士抽走了一小管血。等待結果約莫需要二十分鐘,白露覺得有些難熬。剛下班的宋景行打電話來詢問了情況,也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他進病房時,剛好看到紀寒抱著手臂在那罵黎朔:“白癡?”
宋景行沒有急著問什么,徑直走到白露床邊吻了吻她的臉:“露露,別擔心。”
“我沒事?!卑茁稉u頭,被他的手摸了摸后腦。
安撫完她之后,宋景行才有空去了解那兩人是在吵什么:“怎么了?”
“他壓根不確定第一次看的時候是不是陽性?!奔o寒氣得頭疼,揉著眉心。
宋景行也明白了情況:驗孕棒超過一定時間后顯示出來的結果不一定和原本的結果一致。
“我的。之前沒用過這個?!崩杷芬矝]推卸責任。
紀寒冷著臉:“誰用過?這是常識問題。”
黎朔被他說得也有點炸毛了:“平時誰會去專門了解這種啊!”
“我呀?!绷謺儬科鹆税茁兜氖郑瑴睾偷匦χ斑@是態度和意愿的問題?!?
綠茶真不是蓋的。
“也別怪黎朔了。”白露說,“是我叫他看的。說到底也有我的問題?!?
紀寒抱著手臂:“你就護著他吧。”
手機震動的聲音緊接著響起,紀寒接起電話,對面的孟道生語氣顯得有點急:“別給她瞎吃藥!她沒懷孕!”
雖然孟道生不在現場,但聽他這么說,一直緊繃著等待結果的白露就忽然放松了下來。
“算的?”紀寒語氣懷疑。
電話那頭說了什么“胎神”什么“水”什么“火”什么“沖”的,病房里沒一個人聽懂。孟道生索性也懶得再解釋,說:“我晚上就到,別給她瞎吃東西瞎吃藥,記住了啊?!?
隨后送到的化驗單也證實了孟道生說的確實沒錯。黎朔自知鬧了個大烏龍,好在有白露袒護他,其余幾人也沒再說什么責怪的話。傍晚時分從羊都趕到她家的孟道生又是摸她脈象又是看她舌頭的,對于她的反胃和生理期推遲的解釋是“壓力過大”、“飲食有問題”,順勢又叫白露去自己家住一段日子。
白露被這個烏龍嚇得不清,即使知道自己沒有懷孕還是顯得心事重重的:“先不了”
“姐姐,你是不是嚇壞了?”林晝擔憂地看著她。
“我只是在想”白露捏著自己的手指尖,“以后有孩子也是遲早的時候想到要懷孕那么多次,會覺得有點——非常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