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eee—sgran”知——道了我的奶奶。
果凍入口即化,湯姆隨即覺得一陣暖光包圍了自己。幻境中白雪紛飛,一棟小屋的窗子里透著橘黃色的暖光。他走上前張望。壁爐旁,一對頭發(fā)花白的老夫妻正對座下棋,老頭兒背對著他,看不清面容,但即便在暮年,身型也依舊健碩。身形小巧的老太太則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
“knighttof7,che,i’ngthineforsure”騎士到f7,將軍。湯姆,這局我贏定了。
白騎士移了過去,在h8的黑國王開始瑟瑟發(fā)抖。
“noton,ydear,noton”別高興得太早,我親愛的。
老頭把黑國王挪去了g8。老太太毫不留情地瞥了他一眼。
“knighttoh6,check”騎士到h6,將軍。
接著國王移到h8,然后白騎士也挪到了h8,checkate。
老頭握住了妻子的手,聲音里帶了笑。
“you’vealwayswon,aore”aore,你總是贏家
幻境慢慢退去,愛茉爾眨著眼睛適應(yīng)店里明亮的光線。她瞧見湯姆臉上的淡淡笑意,想問他看到了什么,但她最終沒有,因為她始終覺得這款糖就是騙人的——她可從來沒想過要在下棋的時候勝過湯姆,雪仗中的勝利可重要得多。
嗯,或許她可以再吃一塊兒,試驗一下,看這次會不會出現(xiàn)同樣的幻象。
離開蜜蜂公爵的時候,湯姆發(fā)現(xiàn)愛茉爾懷里抱了兩包糖,就問她買了什么。少女本來還有點(diǎn)兒不好意思,不過最終還是把糖拿給了他看。
一包是夢境果凍糖,另一包——
“滋滋蜜蜂糖是給三年級的彼得的,”少女趕緊解釋。
湯姆腦海里浮現(xiàn)那個赫奇帕奇男孩兒的小身影,穿著過大的二手舊袍子,每個假期都盡可能留在學(xué)校……
愛茉爾沒說的是,她自己剛剛在滋滋蜜蜂糖的柜臺也偷偷嘗了一顆,而且覺得滋味非常不錯,比她小時候想象得還要香甜。
她忽然意識到,就像比比多味豆一樣,某些糖的滋味或許會很苦澀很奇怪,但如果你鼓起勇氣,勇敢地品嘗它,它也可以很甜很甜,可以給你展示最奇妙絢爛的幻境。
因為愛的模樣,可以是刀劍,也可以是鎧甲。
或者只是一包滋滋蜜蜂糖。
阿不福思發(fā)現(xiàn),豬頭酒吧的客戶群似乎起了微妙的變化。他剛才去儲藏室拿酒,回來的時候,飄窗邊的loveseat雙人沙發(fā)里已經(jīng)坐了一對漂亮的年輕人。
來往豬頭酒吧的客戶大多是三教九流人士,有些是附近的貧困巫師,有些甚至無家可歸。他們在豬頭酒吧尋求短暫的麻痹,虛幻的溫暖。去年,魔法部衛(wèi)生署派來視察的男巫在視察之后,鄙夷地看了一眼吧臺旁幾個衣衫襤褸的年邁女巫,問阿不福思,“thosepennilessidiots”那些窮鬼白癡為什么要把僅剩不多的錢花在酒上。
“youtrysittgoutthereallnightlongwithnowandandnoatseehowyoulikeit”你試著在沒有魔杖、沒有大衣取暖的情況下整夜坐在外面。看你喜不喜歡。
酒精提供給人的麻痹是暫時的、溫暖是虛幻的,但對于許多人來說,這已經(jīng)比他們要經(jīng)歷的痛苦和寒冷要好太多了。至少在那一刻,他們可以忘卻生活中的苦難和彷徨。對于那些在社會底層掙扎的人來說,這種短暫的解脫無疑是他們能找到的最溫柔的慰藉。
豬頭酒吧就是這樣的避風(fēng)港,即便今天是圣誕節(jié)也照常營業(yè)。你只要有一個便士就能進(jìn)來包括麻瓜的便士,其實沒有也行。當(dāng)然——整間屋子里散發(fā)出濃濃的羊膻味、飄窗被厚厚的灰塵糊滿、晃悠悠的木桌上點(diǎn)著些蠟燭頭、石鋪的地面上積了幾個世紀(jì)的污垢,但即便如此,豬頭酒吧仍舊是那些無家可歸者、失意者、流浪巫師們的庇護(hù)所。
因此,在阿不福思看到飄窗邊的那對漂亮年輕人時,他難免心生驚訝:霍格沃茨的學(xué)生們是從不會到豬頭酒吧的;畢竟,干凈整潔的三把掃帚更適合他們這樣漂亮、文雅、有前途的年輕人。
嗯……或許……有一個這樣的年輕人除外。而且,他正坐在飄窗邊的loveseat里。
阿不福思很快就認(rèn)出,那正是湯姆·里德爾,一個在學(xué)生時代就常與他的“追隨者們”光顧這里的人。在他面試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術(shù)教職前,阿不福思曾經(jīng)提醒過阿不思,年輕的里德爾似乎對黑魔法情有獨(dú)鐘。
但很顯然,阿不福思想,他那個驕傲自負(fù)的哥哥,又一次把他的提醒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就像多年前一樣。阿不福思有點(diǎn)兒慶幸自己跟哥哥撒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謊,說自己會在倫敦為酒吧做采買,以此逃避和阿不思一起過圣誕節(jié)。他去年就用了同樣的伎倆。
阿不福思上了心,仔細(xì)觀察著那對年輕人。那個姑娘對酒吧里的骯臟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