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像一到十,米面糧油什么的?!比~流觴走到院子的一面墻上,這里掛著一個石板,她用炭筆在石板上寫下壹、貳、叁、肆……拾,又寫下白米,糙米,白面等等,指著“壹”高聲道:“你們看著這字,這是壹,試試照著寫?!?
話音剛落,家奴們紛紛圍著石板仔細辨認。
“這壹字怎的這般復雜,看都看不清,這里頭多少橫呀?!?
“好暈,第一個字我就繞暈了,這哪里搭哪里呀?!?
“你寫錯了,這里是搭這里的?!?
大家像模像樣的開始“寫”那個壹字,因著考慮到成本,炭筆和石板只有葉流觴有,家奴們是用樹枝蘸水在地上寫。器具簡陋,但他們仍然熱情高漲,哪怕完全看不懂葉流觴落筆的順序,也在努力照著“寫”。
葉流觴索x挨個兒檢查,只是看了幾個人后便一拍額頭,忘了筆畫這回事了。
家奴們從未學過字,自然不曉得寫字是有筆畫順序的,所以他們此事都是照著石板的字去描繪,說白了就是在“畫”字。
她連忙叫停沉迷“畫”字的眾人:“先等等,不是這樣寫的,我先課你們筆畫。”
“筆畫?”家奴們又學到了一個新鮮的詞,只見葉流觴重新回到石板前,右手執筆行云流水,在石板上寫下了幾個形狀怪異的符號,看似是拆分了的字。
“對,就是筆畫,寫字是照著筆畫順序來寫的,不是你們那般,你們那只能叫畫字,看好了,跟著我寫。”
“是?!?
大家連忙拿起樹枝,聚jg會神的盯著葉流觴的手。
他們沒有任何基礎,也沒有拿過筆,最簡單的橫豎都會寫的歪歪扭扭,為了加強記憶,一個字也要反反復復寫上好幾遍才記住。但沒有人嫌棄這份枯燥,反而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每當寫完一個字,大家的心頭就會涌上來一gu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漸漸的,他們對元妓的成見也放了下來,有什么不懂的都會尋她請教,他們甚至無師自通般開始了b賽,看誰記得快,寫的好看。
前院的氣氛很快變得熱鬧起來,上空回蕩著家奴們互相打氣的聲音,這份喧囂驚動了不遠處長廊上正要去賬房查賬的柳無依。
柳無依疑惑的看向前院的方向,透過院子的門洞,可以依稀看見前院擠滿了人,聲音也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前院在做甚?”
“看時辰是元妓在課婢子們認字,那日少爺吩咐的,今后元妓白天就課婢子們認字,用以整頓東廂家風。”秋華一邊說一邊好奇的望向那邊,不明白只是認字怎么弄的這么熱鬧。
聽到認字,柳無依也反應過來。
因著秋闈將近,林宇不日后就要參加秋闈,以林老爺的勢力,就算落榜林宇也是可以得到一個官位的。避免落人口舌,這時候若能傳出東廂家風正,家奴都識文斷字,那么外人對林宇的印象就會更好,安排職務走后門也會水到渠成。
想到這里,柳無依皺起了眉,暗忖:果真越虛偽的人,就越曉得包裝自己。
聽著前院不斷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喊,柳無依忽然想到什么,轉身徑直走了過去。
“小姐?”
“去那邊看看情況,既是第一天認字,正好借此盤查一番?!绷鵁o依頭都沒回,秋華愣了愣,連忙追了上去,不懂道:“小姐平時不是素不ai管家奴的事嗎?怎的最近這么積極?”
柳無依的步子頓了頓,覷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最近府里新添了不少人口。”
秋華不大相信:“往常也常常添人口,也不見小姐管呀。”
“往常不同今日?!?
“我發現了,是添了元妓,小姐就……”秋華仿佛想到了關鍵點,恍然大悟道,柳無依卻是惱了:“秋華!”
“是我胡說了,那去看看吧。”
柳無依板著臉快步走開,秋華卻有些愣,剛剛轉身的時候,一閃而過間,她似乎看到小姐略微發紅的耳垂。
小姐這是被說中了?
秋華連忙追了上去,只可惜,柳無依的臉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波瀾不驚,耳垂也瞧不出半點紅彩,叫人不禁懷疑剛剛秋華是否僅是看花眼了。
但秋華是柳無依的陪嫁丫鬟,她自小和柳無依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她也曉得柳無依的一些習慣。柳無依雖然面無波瀾,但嘴唇微微抿著,這是刻意維持的表情,每當心虛的時候小姐都會做這樣的動作,秋華頓時明了。
在她的印象中,兒時的小姐x格活潑開朗,膽大心細,她自小聰慧過人,五歲熟讀四書五經,七歲能y詩作對,還不止一次揚言“誰說坤澤不如天元”,但隨著年齡增長,兒時的氣焰消失了。她變得越來越木訥,出嫁這一年,小姐臉上就沒有過歡顏,平素都是板著臉,有時深夜還會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凄然。但是方才,小姐分明被她說中了心事,甚至還罕見的羞惱了!
篤定了小姐的心思,秋華笑嘻嘻的問:“小姐可是打算盤問元妓?”
柳無依臉部肌r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