觴沒有拒絕柳無依給的臘肉,撕了一條肉絲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臘肉咸香適口,咀嚼間帶出濃濃煙香,可見是地道的閩南風(fēng)味,這是官兵前幾天在蘇城買的,蘇城地處閩南,閩南臘肉和嶺南臘肉有區(qū)別,嶺南的大多醬香甜味為主,而閩南的則以柴火煙熏獨(dú)具風(fēng)味。
二人坐在干草垛上,靜悄悄的分食著這一小塊臘肉,柳無依很開心,仰頭看著天空的星盤,吃著咸香的臘肉,再配著涼爽的清水,心情十分愜意。
她已然流放半個月了,路上吃了不少苦頭,但心境卻是一天比一天自得。這一路她看到了許多在深閨大院不曾看過的景色,常綠的闊葉林、莽莽無邊的草海,以及此時此刻荒蕪的戈壁,和葉流觴共看滿天星斗,置身廣闊天地的感覺不是在大院能夠想象的。
看著滿天繁星,荒漠的蕭條似乎也因有了身旁的人而神秘夢幻起來:“流觴,這一路辛苦你了。”把頭輕輕靠在心上人的肩頭上,她闔著眼由衷說道。
一路走來她不曾擔(dān)心過食物問題,也沒有任何煩惱,偶爾的騷擾也有人替她化解,她需要做的僅是每天走路,再靜看從未看過的景觀。這樣的日子其實(shí)挺好,但也知道之所以能歲月靜好,是因著葉流觴在替她負(fù)重前行。
這幾天晚上總能聽見各房傳來爭執(zhí)的聲音,孩子身體不適的嘔吐聲,以及某種不能言說的黑暗交易。人倫慘劇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唯有東廂置身事外,除了花了些銀子,東廂簡直跟郊游差不多。
在普遍狡兔死走狗烹的年代,唯有忍辱負(fù)重的人才能活到最后,葉流觴替東廂承擔(dān)了大部分苦難,她把自己放到最低賤,每天陪笑討好官兵,輕撫上葉流觴的脊背,指下突出的脊骨無一不在述說著這具身體這段時日所承受的壓力。
“不辛苦,我一定會把你安全送到邊疆的。”沉默了一回兒,葉流觴仍是這句話。
“嗯,我信你。”柳無依整個人偎入葉流觴的懷中,借著夜色掩護(hù),她急切的吮吸葉流觴的唇舌。天元的氣息從口中浸過來,引誘著她去沉淪,身體在躁動,本能尋找能夠安撫自己的東西。手沿著葉流觴的衣服滑下,徑直捏住兩腿之間的地方。
“唔!”葉流觴渾身一僵,她按住柳無依:“等等依兒,現(xiàn)在不行,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總是不行,到底要何時才行呀。”向來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閨秀不由得埋怨起來,流放打開了眼界,但是這方面卻直接沒有了。
“我們不能這般,你先記著,以后再給你補(bǔ)上好不好?”葉流觴只好耐下性子哄著突然“發(fā)春”的閨秀,然而柳無依聽了當(dāng)真掏出一本簿子,用焦炭在上面重重劃了一筆,扭頭似笑非笑道:“已經(jīng)記了七次,你怎么補(bǔ)上呀?”
葉流觴作勢把簿子搶過來,某人已經(jīng)搶先收起,還古怪道:“本就不太夠的,還要補(bǔ),別越補(bǔ)越多。”
“我說可以補(bǔ)就可以補(bǔ)!”葉流觴惱怒道,柳無依什么意思,隱喻她不行嗎?
“最好不過,但我還是想了。”柳無依忽然又軟下來,黏在葉流觴懷里,嬌聲喚著非要讓她抱。她確實(shí)很想了,不僅那方面想,更想和葉流觴肌膚接觸,熱戀中的情侶似乎都會這樣,戀人的肌膚對她來說就像毒藥,中毒了就戒不去了。
“我知道,都記著呢。”葉流觴只好抱著柳無依,聽著她發(fā)哼的低喘,心中忽然有些傷感。
她們現(xiàn)在像極了苦行僧,像在修煉什么神功,估摸著到了邊疆,她們就可以修煉成神了。因欲求不滿,今晚葉流觴被大家閨秀軟磨硬泡著呆了很久,全身都被摸了個遍,直到清晨的微光灑下來,葉流觴才滿臉通紅的拿開捏在她腿間許久的咸豬手,很是狼狽的逃回林家人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