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干?可知道這里是左都御史的府邸?”林宇陪著笑上前,然而右都御史開口的第一句就讓他臉上的陪笑凝固。
“左都御史的府邸就對了,來人,把林郎中收押大理寺,鎮北軍一案沒有告破之前封閉林府,林家嫡系極其旁系子孫不許離開半步。”
“什么?作甚,放開我,我冤枉的。”林宇被兩個官兵壓住,原本耀武揚威的公子哥瞬間成了一根腌黃瓜,他驚慌的大喊冤枉,但這回可沒人給他面子了,兩個官兵毫不留情的給昔日的貴公子帶上鐐銬。
“放開我,你有什么資格收押我?”
“什么資格?看著,老夫是奉陛下旨意過來搜查林府。”右都御史往前一站,拿出一卷金黃的圣旨,圣旨展開,所有人全部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諭:因鎮北軍一案存在糧草不足問題,現有大臣揭發,林家賑災糧來路存疑,現把左都御史林忠義與戶部郎中林宇暫收大理寺,右都御史暫行左都御史職能,奉命調查。
聽著右都御史宣讀圣旨的內容,林宇雙腿抖個不停,身體也在異常抖動……真的來了!
原來,在幾個時辰前。
“報!鎮西將軍進京。”
朝堂上面面相覷,細聽之下似乎還能聽到咯噔一聲,終于來了。
“快快有請。”大臣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唯有心急如焚的皇帝急忙把對方叫進來。
在眾目睽睽下,鎮西將軍領著兩位副將自殿外走進來,手夾頭盔,身上穿著金黃鎧甲,鎧甲上濺了些血跡,看似剛剛結束了一場戰斗。
大龍王朝傍海而建,背靠匈奴草原,西接西域,導致北境與西部頻頻受到匈奴騷擾,特別是西部。西部與西域接壤,大龍依靠著名的絲綢之路與西域諸國貿易往來,因此匈奴費盡苦心都想攻破西部,阻斷大龍與西域的交流。
匈奴能想到,大龍皇帝自然也清楚,西部邊防于大龍而言至關重要,將門出生又熟悉西部的霍子耀自行請命鎮守西部。霍子耀自小善騎射,未加冠便斬獲匈奴數十人,第一次進軍河西還生擒匈奴王的兒子,后來被封為驃騎將軍,也就是耳熟能詳的鎮西將軍。
“末將參見陛下。”鎮西將軍單膝跪下來,隨從的兩位副將也跪了下來。
“平身,子耀可知道朕為何傳你回來?”
“知道。”
“既然如此,你把你調查所得一一說來。”
“是,回稟陛下,末將常年駐軍西北,恰巧今年冬季大雪,匈奴沒有來犯,末將便一直在整頓軍隊。只是整個冬季,鎮北軍都有傳話末將,說是北軍糧草不足,末將也有幫忙傳報回來,戶部該有收到消息的。”
“確實,但戶部說每月都有增派糧草。”龍順帝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糧草未至?”
“不太清楚,但鎮北軍一直有糧草短缺的問題,冬季叁月,末將便給他們送了近兩萬石糧草,但末將手上也有叁十萬大軍,隆冬至實在勻不出糧了。一個月前,原本蟄伏的匈奴突然舉兵南下,正好與鎮北軍在峽谷一帶遭遇,末將收到鎮北軍求援便立刻命副將領兵支援,可是……可是那幾日突發大雪行軍不便,等副將趕到早已沒了匈奴人的蹤影,只有滿地將士們的尸骨。”
說到最后,鎮西將軍一臉痛惜,作為將軍的他雖然銘記保家衛國的使命,但是也非常珍惜手底下士兵的生命。文人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士兵在文官眼里都是無名小卒,但在大多武將眼里,他們都是出生入死的伙伴,戰場上的情誼遠遠比朝堂上的要深厚的多。得知鎮北軍全滅,哪怕他是一方將軍也備受打擊。
龍順帝身子晃了晃,忽然像抽空了氣力般跌坐在龍椅上:“你當真看到,鎮北軍全……滅?”
“末將只知道北境峽谷全是將士們的尸身,具體多少無法統計,且當時是末將的副將領兵支援,具體情況便交由副將說。”鎮西將軍示意一旁的副將,副將立刻補充:“是,末將當時找到了幾個奄奄一息的將士,他們都說糧草不足,將士們餓著肚子,本來打算等停雪后撤回北境城的,可誰料剛剛好途中遇上了匈奴。不過他們說失去意識前看到鎮北將軍領幾千精兵往東突圍,但那時下雪,周圍又有匈奴埋伏,沒有將軍的命令末將不敢擅自前往搜尋。”
“陛下,末將懇請陛下出兵前往北境,末將愿領命前往北境一探虛實。”鎮西將軍秉著雙手正色言道,包括兩名副將皆是秉著雙手:“末將懇請陛下出兵,收復北境。”
“對,此事蹊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龍順帝一拍龍椅:“霍子耀聽命!”
“末將在!”
“朕現在任命你為西北大軍總都督,兼任驃騎大將軍,率叁十萬大軍前往北境,收復北境諸城,調查鎮北軍潰敗以及為何糧草未至的實情。”
“末將遵旨。”
鎮西將軍領旨離開,朝堂再次沸騰了,鎮北軍陣亡的內情當真另有原因,竟是糧草不足。本朝運輸糧草有專門的糧道,若糧道被阻隔又或者糧食被劫該有消息傳回來的,若沒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