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把他們困在一個地方,他們便毫無辦法,若正好下雪的話全軍覆沒也不是沒有可能,估計那十萬大軍并非被斬殺的,而是被困死的。”
……
聽完驛官的話,葉流觴幾乎整顆心都沉了下來,若驛官的話屬實那北軍的糧道可能被截了,糧草……對了,糧草!
府中的糧食,奇怪的草芥,思緒瞬間醍醐灌頂般串聯(lián)起來,葉流觴被自己的猜想嚇得整張臉血色褪的一干二凈。
府中的糧食莫非是糧草?只是為何軍隊的糧草會出現(xiàn)在林宇手中,還讓林宇拉回林府?
腦中一下子冒出了無數(shù)疑問,葉流觴不敢深思,若真是朝廷撥給北軍的糧草,她該怎么辦?林家又該怎么辦?她的依兒。
“這位女郎?”兩個驛官見葉流觴呆滯的僵在那兒,遂伸手在葉流觴面前晃了晃。
“抱歉,小的方才失禮了,十萬大軍說困死就困死,小的有些心慌。”葉流觴摸了摸臉,卻摸到了濕滑,她的臉竟然泌出了一層冷汗。
“唉,前線的慘烈不是我們這些后備人能想象的。”兩位驛官少見多怪的擺了擺手:“不過你也別那么驚慌,這只是我們猜想,具體的還要等鎮(zhèn)西將軍本人進京才知道。”
“是這個理,鎮(zhèn)西將軍何時進京?”
“約還要一周。”
葉流觴又問了些情況便告辭兩位驛官,她連忙往林府趕去。和驛官的一番對話讓她越發(fā)懷疑府中的糧食便是糧草,本來林家就被指認賑災不當和中飽私囊,若這個節(jié)骨眼又傳出糧草未至,即便府中的糧食不是糧草林家也百口莫辯。但她有個疑問,為何少爺手中會有糧草,少爺自己知不知道那是糧草。
回到林府,葉流觴不敢耽擱,急忙打開庫房的門,看著里頭堆積如山的糧食,她首次感到何為絕望。
撿起一根草芥仔細查看,之前她覺得這些草芥奇怪,但這些糧食是軍餉的話就一切都說得通了。軍餉包括了糧與草,糧食是士兵吃的,草便是戰(zhàn)馬吃的,那么糧食的麻袋上蹭上草料就很正常。
看著手中淡黃的草芥,甚至還能看到沾染的一些麥麩之類的雜質,這無疑直接佐證了這是糧草的猜測。等柳無依聞聲趕來,葉流觴絕望的看著柳無依,怎么辦?
“怎么了?”柳無依剛剛來到庫房就看到一臉絕望的葉流觴,連忙走上前拉住葉流觴的手。
“依兒,這些糧食真的有問題。”葉流觴拿起幾根草芥放在柳無依的掌心中。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柳無依也仔細端詳。
“這不是路邊雜草,這是草料,戰(zhàn)馬吃的草料,這里的都是軍餉。”
“什么?”
柳無依大驚失色,眼前的這些是軍餉!看著手中淡黃的草芥,卻不明所以。她自小養(yǎng)在深閨,嫁人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路邊雜草都不太認識,更被說草料了,手中的草在她看來就是草,但葉流觴卻說這是糧草?
草芥呈現(xiàn)淡黃色,周圍沾染了麥麩豆渣,這就是糧草嗎?反應過來后的柳無依連忙道:“為何軍糧在我們這兒?難道北境!”
她很聰明,之前從城中聽到北軍兵敗的事,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兵敗,但是葉流觴提到糧草還這么絕望,她很容易就會猜到兵敗或許不僅僅是兵敗這么簡單。
柳無依壓著聲音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流觴,北境兵敗的緣故不會是因著這些糧草吧?”
“不知道,不過脫不了干系,現(xiàn)在鎮(zhèn)北軍沒有人回來,具體的情況無法得知,但我從驛官那兒打聽到鎮(zhèn)北軍曾向鎮(zhèn)西軍求糧,所以缺糧的問題是可以確認的。”
“那這……這可如何是好?若真如你說的那般,這些糧草,為何林宇會有糧草?”柳無依也慌了,此事一旦敗露,皇帝追究可不僅僅是問罪貶官這么簡單了,她們會面臨連誅的懲罰。
“先別著急,這些都是猜想,或許事實沒有我們猜的那么糟糕,鎮(zhèn)西將軍還有一周才進京,在此之前我們把這些糧食處理掉,不然搜出來不是都能被說成是。”葉流觴看著眼前的糧食,糧食大概有上千石,這么多得如何悄無聲息的處理掉。
柳無依一聽就明白了葉流觴的意圖,這些糧食到底怎么到林宇手中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扳倒林家,這批糧食很可能對方也知道,官兵隨時都會過來查。
想了想,柳無依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下一行字,把紙遞到葉流觴手中:“流觴,這里有個莊子,不在林家名下,糧食可以先運到那兒。”
“不在林家名下?”葉流觴看了眼地址,是位于京郊的江南鎮(zhèn)上的一個莊子。
“嗯,是我出嫁前的一個閨中密友的,她信得過,把這些東西放在那里沒有人查的到。”柳無依撒了個慌。
“那我趁柳家送藥到藥鋪的時候把糧食混進車隊中,估摸著辛苦些,幾趟就能轉移干凈。”葉流觴沒有懷疑,她很快便想好了轉移糧食的對策,因藥鋪從柳家商隊那里進貨,每次進貨后剛剛好可以把糧食混入柳家的車隊中,一千石不多,且柳家的車隊不是說查就能查的,混進去也安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