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都御史卻冷漠的道:“你們別狡辯了,順天府府尹和當時監考閱卷的官員都已經招了。”
林老爺一怵,不等他開口太監已經朝著殿外高喊:“帶順天府府尹。”
順天府府尹被兩名侍衛押著進來,帶著沉重的鐐銬跪在地上:“陛下,罪臣知罪。”
“你別胡說,本官待你不薄。”林老爺壓著聲音和他說。
“林大人你是待我不薄,但你也說了不會出事呀。”順天府府尹向皇帝哭求:“下官兩月前收受林大人賄賂一千兩,漠視林宇舞弊一事,后伙同監考官給其抬了名次,望陛下看在臣初犯的份上,饒臣一命。”
“林忠義,你還有什么話說!”皇帝大喝一聲。
林老爺身子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朕如此信任你,這便是你給朕的回報嗎?”
“陛下,罪臣膝下就一個嫡出的兒子,奈何早年疏于管教,導致他越發頑劣,想潛心考官基本沒希望,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望陛下看在罪臣多年來勞苦功高的份上,給罪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罪臣定會把災民之事徹查清楚,望陛下開恩呀。”
龍順帝氣的胸口起伏,只是謀一個官位并不算多大的罪,就這樣治罪一個老臣又確實太不近人情了些,他深深吸了口氣,正想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這時外頭兩個侍衛忽然沖進來。
“報!”
大家紛紛看向進來的侍衛,皇帝看到侍衛手中的信筒,眸子一縮:“何事?”
侍衛把塘報呈到龍順帝跟前:“陛下,邊關急報。”
龍順帝心頭一緊,因近幾年天災頻發,匈奴頻頻南下,比起賑災,他更關心北境的戰事。趕緊命太監把塘報呈上來,粗看一眼,他的臉便刷的一下僵住了,神色間有些木訥,未幾,在這個最尊貴的中年男人的眼角,竟然泛出一些晶瑩來。
一股寒意猛然從心底冒了出來,傳遞四肢百脈,龍順帝麻木的轉了個身,看著身后一眾官員,大腦一陣眩暈,緊接著耳邊便傳來太監著急的大喊。
“陛下!”
“太醫,快傳太醫!”
塘報上寫著:鎮北將軍率十萬鎮北軍北上抗擊匈奴,不知為何,全軍覆沒,鎮北將軍生死不明。
太醫圍著龍床給龍順帝診治,幾位資歷深厚的老臣站在寢宮外焦急等候,直到聽到龍順帝蘇醒的消息,大家才松了口氣。雖然他們都很貪,可貪的前提是有國可貪,若皇帝在這個節骨眼駕崩了,改朝換代,他們被抄家都是輕的。
“陛下。”太傅率先走進去,擔憂的看著龍順帝,太傅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基本不怎么上朝,但龍順帝自小就是她教導帝王之術的,現在國家這樣了,她也不好受。
“……咳咳,朕無事,太傅……莫要擔心,兵部呢,兵部尚書何在?”
“老臣在。”兵部尚書應聲進來,隨他一同進來的還有戶部尚書。
“塘報你們可看了?”
“回陛下,我們已經看了。”
“為何十萬大軍莫名其妙全軍覆沒,此前你們可曾收到什么消息?”龍順帝又咳了幾聲,看起來一瞬間老了十歲。
“回稟陛下,戶部每月都有北軍傳回來的塘報,去年十一月至今年二月均糧草不足,臣得知此事后便加急增派糧草,最后一次是一個月前,請陛下過目。”戶部尚書把收到的塘報呈給皇帝看。
“臣也是一個多月前收到北軍軍情,鎮北將軍攜十萬鎮北軍駐扎在北境城外,準備開春一舉把匈奴逼回草原,但之后便沒了消息。”兵部尚書同樣把收到的塘報呈了上來。
龍順帝接過來一一查閱,最近的塘報是一個多月前了,若這是最后一份北軍發出的塘報,那鎮北軍就是在這一個月內全軍覆沒的,且期間沒有任何消息,絕非是遭遇埋伏可導致的,那就是突發雪災全軍覆沒?似乎也不太可能,再怎么危險也不至于一個活口都沒有。
看著手中的塘報,總覺得此事蹊蹺,現在收到的塘報是邊關駐軍傳回來的,也就說駐軍是在一個月后并未看到北軍回來去找人,這才得知北軍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
“送這份塘報的人呢?”
“回陛下,送這份塘報的是一個驛官,他說上一個送塘報的人已經死了,聽他轉述十萬北軍在北境峽谷遭到了埋伏,苦戰十日,最終被全部殲滅,鎮北將軍生死不明。”
龍順帝的心徹底沉了下來,他緊緊的握著拳頭,還是難以相信,十萬大軍就這樣沒了?匈奴再怎么強,一個冬季過去,豈能輕易殲滅他十萬大軍,連將軍都生死不明。
“鎮西將軍有沒有收到鎮北軍的求援?”
“不知道,臣已經加急傳喚鎮西將軍回來。”
“那先加強各邊關駐軍戒備,沒有朕的命令,所有軍隊按兵不動。”
“是,那林大人的事?”
“暫時放回去,改日再審,另派五位欽差去巡查賑災各地,務必把災民安頓好,北軍覆滅的事先別聲張,一切等查明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