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需要賣身,你可愿意?”
“賣身?”初聽賣身女子的雙眼竟然透著歡喜,現在到處都是流民,人命低賤到賣身都沒人要了,在她看來能賣身都是頂頂好的幸事。
“嗯,但不是為奴,是為妓。”葉流觴嚴肅道。
女子眸中的光陡然暗了些,但只是片刻又展露出坦然:“那可以帶上我娘嗎?我娘雖然現在虛弱了些,但身體很好,給點吃的什么都能干,粗活累活都可以。”
“沒問題。”
“好,那我賣身為妓。”女子終于松了口氣,反正現在當流民整天都被欺辱,當元妓雖然也被欺辱,至少還能吃飽呢。
對女兒賣身為妓的選擇中年女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摸著女兒的頭,眼神中有些自責。
見母女倆答應了,葉流觴又撕下兩塊布,遞給她們:“你們把口鼻捂住,跟我走。”
母女倆照辦,跟著葉流觴離開了這里。
葉流觴先帶她們去醫館,讓大夫對她們做一個全面診治,確保她們健康才帶她們回府。但破廟的事給了她一個警醒,餓死的人太多,尸體又得不到有效掩埋,來年爆發瘟疫只是時間問題,這可怎么辦?
等葉流觴帶著母女倆回來,柳無依竟然還在門前站著,葉流觴快步過去:“怎么不曉得先回屋等?凍壞了如何是好?”
“你倒是先埋怨起我來了,方才是誰說都不說一聲就跑沒影的。”柳無依叉著腰,瞪著葉流觴,但看到葉流觴身后的陌生女人,又忙斂了神色:“她們是?”
“這是找的元妓,之前你不是嫌找不著合適的人嗎?她愿意賣身,我看挺合適的。”
柳無依看向身后的母女倆,很自然就猜到賣身的是女兒。年輕的姑娘一身粗衣,臉上沾滿了污垢,表情倒是憨厚,看到她便下意識垂下頭,不敢與她對視,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和初次見到葉流觴的時候完全不同。還記得葉流觴剛進府時,她打量葉流觴,葉流觴也在打量她,毫無家奴的卑微。
“家里是作何的?”
“我方才問過了,她們是北方逃難下來的農民,原本就是種地的,家風沒問題。”
“這樣呀,那先簽賣身契吧。”
領著新來的元妓回到府上,柳無依仔細盤問過母女倆,得知她們確實是北方逃難下來的農民。她們是李家村的,一個月前匈奴突然南下,李家村遭到洗劫,李家母女的親友全部死光,只有她們逃到了京城,母親叫李順,女兒叫李安,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不識字,但力氣大,能干活。
確認過她們家世清白后,柳無依把李順安排在家丁的隊伍里,李安則是元妓,順帶做些雜活。
秋華領著李家母女去安頓后,柳無依便毫無形象的撲進了葉流觴懷里:“我的女君,今日不報備就私自離開,還帶回來兩人,這可怎么罰呀。”
“你作何?該說正事了。”葉流觴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又無可奈何。
“什么正事?這樣也能說呀,說吧,我聽著。”柳無依的鼻翼不住的翕動,貪婪的呼吸著葉流觴身上的香氣,她覺得葉流觴的信香很好聞,特別是和葉流觴抱在一起的時候,聞著又滿足又幸福。
葉流觴沒法子,只好摟著她:“方才我看到她們住的地方已經有很多死人,聽她說是餓死的,但死了也沒有人去處理掩埋,放著這樣明年恐怕會有瘟疫。”
聽到這個,柳無依一改剛剛的不正經,神色轉而凝重,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想到葉流觴明知那些人可能是病死的,竟然還敢去,她氣的狠狠捶她:“你個死的,明知可能有瘟疫你還過去?”
“欸?”葉流觴驚訝于她的注意力竟是這個,不應該擔心瘟疫爆發了難以收場嗎?
“看過大夫沒有,你趕緊沐浴一下。”柳無依生怕葉流觴染病了,拉著她要去沐浴。
“你莫急,方才我已經帶著她們去看過大夫,沒有事。”葉流觴忙解釋清楚:“若真的有病我哪里還敢回府呀。”
“這次運氣好不是病,若下回呢?反正以后遠遠的看到死人,你報官就行了,不許自己過去,讓我發現的話饒不了你。”柳無依掐著她的腰,狠狠的“威脅”她。
“好好好,我答應你,下次我一定注意,看到死人就躲的遠遠的,這樣行了吧?”葉流觴也很配合的發誓。
“最好是這樣。”
扯了一頓,她們才發現注意力徹底跑偏,葉流觴甩了甩頭,急著道:“瘟疫畢竟不是小事,現在外面流民太多了,也不知道具體餓死多少人,我們還得囑咐外出的婢子當心,別去人多的地方。”
“也是,死人多了保不準還是會波及我們的,尸體掩埋必須要做好,只是現在朝廷還沒有賑濟,僅靠我們施粥實在杯水車薪。”柳無依摸著下巴,不管是賑濟還是防止瘟疫,這都需要相當大的人力物力,她們兩人就算有通天本領也杯水車薪。
葉流觴沉思片刻:“以防萬一,我這幾天去進一批驅寒發熱的藥材,以后府上每天熬點預防風寒,或許還能偶爾煮些給流民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