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恐懼、哥譚的都市傳說——蝙蝠俠今天再度邂逅了又一個奇特存在。

襲卷了這片空間的狂風同時掀起了地上的砂石，幸好蝙蝠俠向來準備萬全，黑尖尖面具上的眼白替他擋住了阻礙視線的障礙物，讓他得以全程看清那人的舉動。

紅發青年如波浪般卷曲的長發肆意飛舞，高挑的背影屹立在不遠處，身上的白色衣袍綴著許多黃金飾品，帶著悠久的歷史氣息，看上去像極了童話或游戲中的法袍。

可蝙蝠俠確切地看到了那人一拳打裂大地、掀起狂嵐。

“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真的…哥譚還真是危險啊……”

青年的嘟囔在風中蕩開，說出的內容卻令目睹了一切的人發笑，一拳干翻所有反派的家伙說什麼“好危險”？

他分明是哥譚人見了都得逃竄的恐怖存在！

蝙蝠俠當然沒笑，男人頭盔下神色凝重，腦海本能地構思起幾十種應對方案，銳利的眼神掃過周遭，攝取信息，運用充足地知識推測起眼前的人。

下手時乾脆利落，毫無惡意…但同時也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非人類？還是‘更高等的生物’？又或者只是三觀問題……

蝙蝠俠聽到青年清朗的聲線帶著些許驚訝，“你還在啊，好心的英雄。”

那雙金色的眼眸尚未平復戰斗帶來的鋒銳，乍看之下如同被刀刃劃傷，人類輕薄地皮肉不由產生幻痛。

可笑意在眸底漾開，又彷佛匯聚了此地所有光芒，令人不敢逼視，生不出任何惡感。

簡直不像是人類該擁有的……

紅發青年抹開眼尾濺上的鮮血，指尖也染上了那抹綺麗的色彩，蝙蝠俠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什麼輕輕觸動了。

…不是魔法攻擊也不是超能力。

蝙蝠俠反射性警惕，但義警老練的經驗做出判斷，‘這僅僅是人類對於美該有的感觸’

他就像一頭美麗、強大、兇悍卻不諳世事的野獸一般，悠閑地行走在這座鋼鐵叢林之中，而恰好這座城市比其他都市更為瘋狂——

哥譚只會想要掠奪、占有這頭野獸。

…而蝙蝠俠想要馴服他。

黑暗騎士的視線停留在青年格外紅潤的唇瓣上，靜默的視線很難辨別出含義，對方困惑地歪了歪頭，沒得到回應也不怎麼在意，“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他輕巧地踏過橫躺在地面上的人群離開這座倉庫，揮了揮手，“那些孩子們就交給你啦，大英雄。”

英雄。

盡管蝙蝠洞的人們都深信蝙蝠俠是位偉大的英雄，但以恐懼威懾罪惡的他注定了毀譽參半的名聲。

蝙蝠俠不在意，但通訊頻道另一頭的老管家很欣慰，“那位先生將你視作英雄，老爺。”

若是聽聞傳言而如此稱呼，說明了這座城市還有人承義警的情，若是個人因素，那也著實令人動容。

蝙蝠俠檢查完了最後一遍現場，從喉嚨擠出一聲“嗯”，作為義警的他總是如此寡言。

“便士一，回去後我需要單獨建立一個檔案。”

“我沒有在現場找到一絲一毫的dna…他毫發無傷。”

無傷擊敗一個持槍的大型犯罪團夥，這份戰績很容易里令人懷疑起他的成分，恰好蝙蝠俠沒有搜尋到有關這個人的資訊…不在美國公民庫嗎？還是…黑戶？

紅羅賓從他的後方走出，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也許你需要更多情報？蝙蝠俠。”

“羅賓。”

蝙蝠俠微微轉身，關切地目光掃過他的助手、他的孩子，“他保護了你。”

“是啊，他似乎格外照顧未成年，連我都分到了一只棒棒糖。”

方才通過喬裝臥底在受害者中間的紅羅賓晃了晃手中的草莓棒棒糖，桃紅色的糖紙上印著一只蝙蝠，是韋恩企業旗下的產品，蝙蝠俠聯名款棒棒糖。

“不得不說，他的品味很不錯。”

少年將手中的糖果收進腰帶，他也喜歡蝙蝠俠，“等等…？不會吧…算了，我就知道你打算這麼做。”

他認命地將糖果放到蝙蝠俠伸出的掌心，“檢測，對吧？我懂。”

“你也說了，我需要更多情報。”蝙蝠俠的目光落在蝙蝠logo上，帶上了些許笑意，轉瞬即逝，換上平時的冷峻。

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永遠對未知保持警惕。

這就是蝙蝠俠。

……

蝙蝠俠很快就知道了那天青年唇瓣上的紅色來自哪里。

紅發青年咬著棒棒糖，唇瓣被黑色的糖水染黑，說話間探出的舌尖也是如出一轍的黑色。

“哦，是你呀。”

他語氣輕松，襯得嚴陣以待的蝙蝠俠格格不入，但鑒於如今的處境，其實他才是沒有危機意識的那個人。

蝙蝠俠望著青年發梢凝結的冰霜，不明白為什麼他還能若無其事地吃糖。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倒楣的時候都能遇到你欸，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