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十一點,心下莫名有了不太好的第六感。
“老板,小張跟客人打起來了。”小何驚慌失措的聲音在平靜的夜里炸開。
“現在嗎?”連翹趕緊詢問。
“沒有,小張被蔣師拉開了,那個神經病男人現在也被他朋友拉開了。”
“有沒有人受傷?”
“他們打起來了,用啤酒瓶子砸了,還在流血。”小何有些慌張。
“誰在流血?”
“客人…客人在流血。”
“小張手也在流血。”小何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翻來覆去地說不清楚具t情況。
“你先不要慌,除了小張和那位客人,你和蔣師沒有受傷吧?”
“我們沒有。”
“誰先動的手?”
“那個客人拉我…拉我…說不讓我走…小張,小張才動的手,不是小張的錯。”小何情緒太激動了,講得斷斷續續,連翹也聽得很困難。
“他們現在還在店里?”
“對,他們說要把店砸了。”大概是連翹語氣鎮定,影響了小何,她說話也清晰了一點。
“你現在去店外,不要進去了,先打電話報警,我現在馬上過來。”
連翹掛了電話,酒意醒了大半。
立馬換好衣服出門,又在打車的間隙里,在手機上查閱了店里的監控。
雖然監控沒有聲音,但結合小何說的話,也能了解個大概。
無非是看著小何年輕漂亮,想讓小何陪著喝幾杯酒,小何不愿意,對方開始上手。
小張便和那人發生了肢t沖突。
只是監控上,確實是小張先動的手,他先打開了對方想去拉小何的手。
類似的事,連翹在開店的幾年里遇上了好幾起了。
她長得太漂亮,夾夾蟹又是主要靠酒水盈利的江湖菜,喝了酒,正常人都容易失控做些讓自己后悔的事,更不要說有些本就不懷好意的客人了。
這樣的事,每年夏天都會發生幾次,只是大多被連翹三言兩語帶過解決了,不一定會導致肢t沖突。
連翹煩不勝煩。
她處理過幾次后,便有了經驗,知道這時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不能情緒上頭,最好順著說上幾句玩笑話便過去了,如果不行,便讓當事者的朋友進行勸阻,避免陷入爭吵與打斗。
如果今晚她在,或許事情不會到這一步。
還是美se誤人啊,不免對曠野生出了幾分怨氣,雖然也和她沒什么關系。
小何在夾夾蟹的工作群里發了幾張照片,店里一片狼藉,除了那桌醉漢與店里三個工作人員外,其他客人都已經離開。
連翹趕到的時候,兩個男警察剛來到了現場,正在跟對方的朋友了解情況。
連翹第一時間去看了小張的傷口,應該是不小心被砸碎的玻璃瓶給崩到手,現在用店里備用的醫用繃帶按壓著,應該不算嚴重,但也需要清潔、消毒。
小何見她來了,似乎也有了主心骨,眼里含著淚,“老板,就是他們幾個找事。”
“非要我去點菜,陪他們喝酒。”
“小張的手還在流血。”
“剛剛有兩桌客人沒買單,我讓他們先走了。”
連翹拉著小何的手,連聲安慰,“現在沒事了。”
“警察都來了。”
“不要怕。”
小nv孩哪遇上過這些事,心神不寧地抓著連翹的手不放開。
“江北派出所旁邊就是社區衛生站,醫生會給他治療的。”
“沒事,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剩下的我會解決的。”
又拿了紙巾出來給小何擦淚。
那醉漢口里仍在罵罵咧咧,說著不g不凈的話,被警察不咸不淡地教訓了幾句,也沒什么用。
連翹不想聽,無非就是那些。
她對警察要走的流程很熟悉了,先是帶著小何去跟警察講訴了事情經過,又從手機上回放了監控給警察看,加以佐證。
警察便帶著小張與那位還未清醒的客人坐上警車離開回派出所,警車只能坐五個人。
連翹匆匆忙忙掃視了一番店面,鎖了店門,又帶著蔣師和小何打了輛出租車趕了過去。
依舊是明晃晃的白織燈,藏藍底白字的標語貼得到處都是。
待衛生站的值班醫生趕來,為小張和那個醉漢傷口做了處理。
小張的手還好,只需要清潔消毒纏上繃帶。對方嚴重一些,需要縫針,又因為喝了酒,沒辦法打麻藥,便y生生地直接縫。
然后便是詢問證人,進行筆錄。
待那個醉漢酒意消了大半,才對當事人雙方進行了詢問,記了筆錄。
然后便是和稀泥的調解。
“對方不過嘴上說了幾句,你聽著就是了嘛。”
“說說怎么了,又不會少塊r0u。”
“那你可以